第一次见到赵云辞的时候,他就和徐岩一样,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季宁看了一眼赵云辞,赵云辞目光沉沉的盯着徐岩,不知道在想什么。沈缺又说:“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说不定女人和男人一样喜新厌旧呢。”
赵云辞侧头看了他一眼,沈缺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他干笑了一声:“我就说说而已。”
季宁瞪了沈缺一眼,对赵云辞说:“叶檀不是那种人。”
不管是不是,都要说不是。赵云辞没说话。季宁也摸不准他心里怎么想。徐岩说完了自己的事,越说越委屈,眼眶忍不住又红了,叶檀递了个帕子给他,心想,真可怜啊。她一转头就发现赵云辞正看着她手里的帕子。徐岩擦了擦手,忐忑的正要接过帕子擦眼泪,叶檀却将手抽了回去。她笑了笑:“用袖子擦擦。”
徐岩“……”徐岩杀了人,昨天一晚上他都处在担惊受怕不安恐惧中,到是还没空想买他的是什么人,如今看到叶檀发现是个很好看的姐姐,他心中微动,心想这么温柔好看的人总不是坏人。至于其他人就不太友善了,尤其是姐姐身后这位,怎么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叶檀说:“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了,让季宁带你去洗洗再换身干净衣服。”
徐岩感觉像做梦一般,不过他是个嘴甜的人,闻言一脸期待的叫了声:“季宁哥。”
季宁也没办法对这个小孩冷脸,带着他出去了。沈缺饶有兴致站着看戏,他对赵云辞这个人非常的好奇。叶檀看了他一眼,沈缺领会了叶檀的心思,尽管不情愿还是打算走了。走之前,叶檀说:“再去买些票。”
沈缺点头:“行。”
人都走后,叶檀看着赵云辞,赵云辞没说话,叶檀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不开心?”
赵云辞摇头:“没有。”
他不愿意让叶檀觉得他是个捏酸吃醋小肚鸡肠的人,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叶檀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了,赵云辞生气的时候像只鼓鼓的河豚,莫名有些萌,非常非常的可爱。叶檀说:“不生气了,帕子以后不给别人用,只给你擦鼻涕好不好?”
赵云辞本来绷着的脸寸寸龟裂,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叶檀,认真道:“我不流鼻涕。”
“是是是,我家云辞最干净了,才不像那个徐岩,你刚刚没看见,他鼻涕都快流进嘴巴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才给了他帕子让他擦的。”
叶檀又说:“多亏你提醒我,我才没给他,不然我的帕子肯定不能用了。”
赵云辞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我没提醒你。”
“那是我看错了。”
叶檀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晚上我要去角斗场,你不想去就帮我看着徐岩他们,我担心他们有二心。”
赵云辞点头:“我会看好他们。”
“还是你靠得住。”
赵云辞虽然还绷着脸,可嘴角已经轻轻的扬了起来。赵云辞的毛被捋顺了,他坚持要做一个对叶檀有用的人,于是他尽职尽责的看着明川等人。徐岩被他吓了个难死,不敢哭,不敢吃喝,只能干巴巴的坐着,好在明川受伤了,偶尔需要人给倒水,扶着出去撒个尿什么的,这时候,徐岩才能乘机活动活动。“明哥,这些是什么人啊?”
明川此人平常非常冷淡,从来不搭理徐岩,可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徐岩只认识明川一个,到底亲切了许多,他一肚子的话无从说起,就算明川高冷的像块冰,他还是愿意和他说说心里话。“我看他们挺像正经生意人,可正经生意人买我们做什么?而且里面那个美人哥哥好凶,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明川撒完了尿,穿好裤子,站了这么久,他疼出了一身冷汗,听到徐岩的话,他没什么表情。这些也是他想问的。是啊,为什么呢?领头那个女的看着就不好惹,还有屋子里那个。“怎么办啊?”
徐岩又说:“不过吃的倒是不错,尤其是中午的包子都是肉,那油水太足了,我长这么大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
只吃了一点稀粥的明川“…”“我…”徐岩忽然住了嘴,他一动不动,明川抬头看见里面那个漂亮男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很冷,显然很不喜欢他们。徐岩看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一言不发,低着头扶着明川进了屋子。查差也醒了,他住在屋子里的另一张床上,他非常高,又强壮,据说有一半异族人血统,力气很大,长的也粗矿,显的那张床都小了不少。看见赵云辞,查差便开口道:“你扶我去个茅房!”
赵云辞淡淡看了他一眼。徐岩不喜欢查差所以没吭声。查差皱眉:“那把夜壶拿过来,老子憋不住了。”
赵云辞依旧没说话。“你哑巴了,小娘们。”
查差说完就见赵云辞站了起来,他走到查差面前,查差也不是手断了,自认为捏死眼前这娘们一样又白又瘦的男人很容易。可是下一刻,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就算是查差也不由发出一声惨叫。徐岩睁大了眼睛,吓的脸色苍白。赵云辞掰折了查差的手腕,手里的匕首抵在查差的喉咙上,一字一句的说:“杀你,比杀一头猪还容易。”
查差大怒,要和赵云辞拼命,可他哪里是赵云辞的对手,他是野路子功夫,赵云辞很轻易的就制服了他,他踩着查差的腹部,致使伤口绷开,鲜血染红了床褥。查差疼的大喊大叫,赵云辞看着他,似乎很喜欢他如今惨叫连连的模样。“放开我,老子杀了你…啊…”等他叫够了,赵云辞才放开了他。“要么服从,要么死。”
他丢下这话转身离开。屋子里的血腥味太重,他闻着恶心。徐岩吓傻了,他就知道不是错觉,这个美人哥哥真的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