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的确不爱吃肉，他只吃鱼和素菜，如果叶檀送了，他也会吃。若不是赵云辞和他朝夕相处根本不会发现。“他连喜好都会隐藏。”

赵云辞以前在话本子里听说过暗卫，但是真正接触到容九，才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暗卫。吃的先不说，容九刻意隐藏，就连他胃疼，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坐着，直到疼过去，总之就是不会叫人看出他的弱点。睡觉的时候是面向门口，从不背对别人，武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连这个宅子，进门出门的地方他都了如指掌。这是一种自律，即使身处的安逸的环境也不放松片刻的自律。赵云辞只觉得可怕，容九这个人看似随意，其实根本没有喜怒哀乐。赵云辞总结：“你所看到的他，只是他想让看到的。”

叶檀说：“无论他什么样，只要他对你还不错就够了，他就是你师父。”

赵云辞点点头，他也这么想。两个人吃了饭，叶檀就要离开了，赵云辞送她去门口。他个子比叶檀都高了大半个头，身体也结实了许多，属于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加上那张脸，叶檀怎么看都看不够。她觉得，不喜欢赵云辞的人都有罪。赵云辞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文夫人，裴夫人…叶檀想到这事，心头如同扎着一根刺一般，让她怎么都不舒服，如同自己珍爱珍视的一件宝物，却被人弃之敝履，随意践踏侮辱。叶檀舒了口气，对赵云辞摆摆手：“回去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赵云辞没动，一直盯着叶檀的马车，直到看不到了他才收回视线，容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跟前，赵云辞只觉得心惊，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容九连呼吸都轻的几乎听不到。“走了，别看了。”

容九意味深长的说。赵云辞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容九这一眼不怀好意，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可是他又想不出理由，再看过去，容九已经恢复了正常。赵云辞问：“你认识慕容涛吗？”

容九对慕容家的事不避讳，换作赵云辞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恨及了慕容家的，可是容九的态度就很平常，让人看不出爱恨喜恶。“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他笑了下：“他应该算是我二哥。”

赵云辞将慕容涛和齐小菲的事说了一遍。容九没什么反应：“呃…我对他不是很熟悉，原来他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容九笑了下。赵云辞总觉得他笑的很假，就像是精心设计过戴了一张假面具在脸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容九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我再教你点别的本事。”

赵云辞压下了心头的怀疑跟着他进了院子。容九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叫人看出喜怒哀乐来，赵云辞是个单纯的人，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用容九的话说就是，一脸的蠢样，一看就很好骗。赵云辞确实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达不到容九的要求。容九却看着他，笑容和煦，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如果你最不到，那么你在乎的人就会因你而死。”

赵云辞皱眉，他总觉得容九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