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见他感兴趣，也乐意和恩人多说几句。“县令大人，都司大人都是拜月教的信徒，之前城里还有神官讲过学。”

欣儿还偷偷去看过听过，不过神官讲的东西她听不懂。“你是吗？”

赵云辞问。欣儿摇摇头：“我不是，我也不信。”

这倒是叫赵云辞很意外。欣儿说：“我娘生了我之后，本来下面还生了两个妹妹，后来…”欣儿有些说不下去。她娘生了妹妹其实她挺高兴的，妹妹软软的，小小的，她伸出手指妹妹还用小手抓着对着她笑。可等她干活回来，妹妹就不见了，娘躲在被子里哭，周三骂的话十分难听，丫头片子，赔钱货，最后还说到了妹妹的归处。“城外通往月神庙的小路上。”

欣儿说：“弃婴沟太远了，我爹懒得去，我们这一片的人生了女儿大都扔在那，说是妹妹的尸骨扔在路上被信徒们踩踏，就永世不得超生，死后就不会作乱，也是让那些想投胎的女娃看着往后不要投胎到家里。”

赵云辞脸色难看，这真是个吃人吐骨头的地方，一切罪恶似乎都明晃晃的摆在了台面上，可没人觉得不对。欣儿抬头问赵云辞：“大哥哥，城外面是什么样？”

赵云辞看着她，给她说了盛京的一些事。欣儿听的眼睛发亮：“真的吗？”

“真的。”

欣儿顿了顿，不知是在怀疑还是什么，半晌她才说：“大哥哥我信你，我就知道他们是骗人的，他们说这是女皇的命令，我就不信，女皇也是女子，怎会如此厌恶女子，果然他们是骗人的。”

“谁说是女皇的命令？”

“城内的大人们都这么说，还有神官大人也说…”赵云辞快步回了家，叶檀和魏佑堂正在研究城外挖回来的那些可以让人生儿子的草。“怎么看都看不出特别。”

魏佑堂说：“骗人的把戏。”

叶檀拿着这草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也许到了夏天能看看它开的花。赵云辞脚步匆匆的进来，魏佑堂有些无语，刚想说他几句，赵云辞就说：“我知道为什么平江的百姓们都这么讨厌女孩了。”

不等别人回答他就继续说：“因为这是官府颁布的命令，是平江县令和都司说的，平江拜月教也参与其中。”

叶檀皱眉：“你怎么知道？”

“欣儿说的…”他将欣儿的来历说了一遍。魏佑堂在官府待了这么久没查出什么，听赵云辞这么说他恍然大悟，如果赵云辞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真相就是被人藏了起来。而平江县令和都司昏迷，很有可能是有人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来。魏佑堂站起来：“我现在去县衙。”

叶檀制止了他：“如果真是我们想的这样，整个平江都是这些人的地盘，县衙也一样，不然为什么找了那么多大夫，这几个大人都不醒，而你去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魏佑堂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那接下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