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众人没什么反应，胆子就大了一些，他继续道：“这两年他也不经常过来，不过但凡他过来，外面总是会出事，我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他，后来就知道了……”叶檀打断他：“你说的出事是什么事？”

掌柜的说：“死人！”

他顿了顿，面上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都是些富商什么的，也有的只是寻常百姓，路上撞了他一下，随便骂几句，尸体就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掌柜的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崔宏武带人去外面吃饭，他穿的并不好，有一个富商的儿子笑话他土，崔宏武当时没说什么，吃过饭就将那人绑了石头扔进了城里的小河。叶檀：“那死了人官府不管吗？”

掌柜的笑：“你们才来不知道吧，等过段时间就知道了，在荣城，什么人都有，有走商，也有劫匪，他们说自己盗亦有道，还说什么劫富济贫，其实说白了还不是强盗，这种人很多，官府哪里管得过来，可每年还是有人来，就因为荣城能让他们挣到钱。”

叶檀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荣城一定能让他们挣到钱？”

掌柜的小声说了什么，叶檀到是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走私这一说。女皇早就在西北开了商路，这些东西要缴税，齐国的苛捐杂税不算重，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利益，总有人铤而走险，荣城就是这么个走私贩聚集的地方，除了逃税过来的商品货物，还有一些违禁品，比如铁制的武器，战马，铠甲，药材等等，这些东西原本是官府严格管控的，但是在荣城就能买到，买凶杀人更是司空见惯。掌柜的还颇为得意：“这么说吧，只要有银子就是蛮族单于射大雕的金弓，知府老爷最宠爱小妾的红肚兜都能给你搞到。”

荣城就是犯罪者们的天堂，从西域到齐国这一路上早就有人打通的关卡，官匪勾结已经是常态，难怪魏佑堂的信没有任何回应，难怪平江那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府城却无动于衷。当年的庆阳和这里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你说的买凶杀人是怎么个杀法？”

叶檀搬了个凳子坐在掌柜的身边问。掌柜的见她有兴趣，想着在叶檀面前好好的表现表现。“重点是在买字上，荣城有专门做这个的，最大的就是金玉阁，只要出价高，他们就接活，不同的人价钱也不同，不过这样的地方出价相对高，有的人出不起钱，就去北边的跑马场找“飞刀”们，这些人接死活，价钱要的不高，不过信誉得不到保证，万一“飞刀”拿了钱跑了，后来反水什么的，也难办了，最后就是买死士，从跑马场买了人带回去让这人去杀人，价钱不高，也不会反水，不过成功率不高，这些人都是些无家可回的孤儿，或者街上的流浪汉，武力值不高除非自己训练好了拿去用，万一被抓住了，还是个大麻烦。”

叶檀了解了。她让徐岩写了一封认罪书，递给掌柜的签字画押，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不签字出不了这个门，就只有死。他痛快的签了字，之后才说：“女侠，您想让我做什么？”

“盯着点崔宏武，别叫他看出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