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结果进牢房的不是你,而是我啊。”
某一间店铺的内院中,鹿鹿抓着牌,郁闷地向蔚渺吐槽道。 只是面前这位鹿头人是一位健壮的雄性,而先前那位娇小的鹿头人已经进了猪头人的牢狱。 当康拉德多了一个酋长爹之后,蔚渺就知道康拉德所犯下的错注定是要轻拿轻放了。 失而复得的丘拉卡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坐牢。 既然康拉德不坐牢,为了给个说法,当然是让立场相反的人去坐牢了。 鹿鹿当场裂开,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被搞进去的居然是自己。 只能说,有个酋长爹,在这个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部落里真是天大的优势。 然而对于鹿鹿来说也算不得大损失,无非是舍弃用得顺手的神眷躯体罢了。 而蔚渺本来是要陪康拉德坐牢谈心的,现在出了亿点点差错,康拉德整日与丘拉卡叙叙往常,她在蹭了丘拉卡一顿宴席之后,就被安排在客房,与康拉德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 毕竟人家加深父子情,她总不能杵在一旁当电灯泡啊。 于是趁着夜深人静,她神降到瘦小四号上,来和其他两位商谈接下去该怎么走。 “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蔚渺出了一张散牌接上,没理会鹿鹿的牢骚。 狐狸这段时间主要是在沃克尔中走动,观察一下风土人情,有时间降临往宸青,暗地里调查着符泽。 他道:“不太清楚,符泽身居高位,有关于他的情报稀少且无关紧要。”
鹿鹿出了三带二,手中的牌越来越少,好像有希望赢下这一局。 她道:“你们还记得那位自称尔莎的狼少女吗?最近我的眷属轮换地盯着她,不过没什么进展,她只是在街上闲逛。”
“这个……我倒是有一点消息。”
蔚渺慢吞吞地打出王炸,让鹿鹿眉头一挑。 “你们也知道我的眷者稀奇古怪,其中有一位在沃克尔靠着神眷能力在为赌石老板做活,据他说,他偶然间看见了尔莎,发现了她裹在黑袍下的真实模样。”
蔚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的同时以魔术般的手法把一张出不起的牌藏进袖中,不然她真的觉着玩不过鹿鹿,这局鹿鹿是“地主”,她的牌似乎有点好。 狐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蔚渺拿出的是一张莎草纸。 一幅栩栩如生的速写展现在两人眼前,即使并不十分精细,但神韵呼之欲出。 上面画的正是尔莎,只不过是去掉长袍之后的模样。 最显眼的是她的狼尾巴,粗短,末端膨起,毛发旺盛,十分有特色。 “怪不得要穿着黑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狐狸一看,笑吟吟地道,“原来……是北漠狼族的人啊。”
蓬松的大头尾是北漠狼人的身体特征。在北漠狼人袭击猪头人后,猪头人恨它们入骨,连带着其他狼人在这里也不受待见,处处碰壁。 “看来是人族有意送到康拉德身边的,只是……用意是什么?”
狐狸揣摩着。 就像山羊人所说的,北漠狼人现在是人族的一条狼狗,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愿意帮人族做事。 “从小受过训练,应该是一名战士或者刺客,来这里,估计是要杀人的。”
蔚渺顺利地出了一对对子,手中剩下的牌已经不多了。 “康拉德这个身份离权力中心已经很近了,如果后面尔莎前去找康拉德,那么她能顺理成章地接近高层,就像我一样。”
“主线中写着部落冲突,一切事件都应以此为中心展开。人族蓄谋已久,我猜,是为了在冲突中占得优势。”
“如果不是康拉德,尔莎想混进城没那么容易。想帮人族取得优势,对于战士或者刺客来说,最简单的途径就是暗杀了。”
蔚渺说到这里,其他两人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鹿鹿甩出一对炸:“你是说,她可能以康拉德为跳板,暗杀……丘拉卡?!”
“然后康拉德顺理成章地接手部落,而他的屁股可是坐在人族那边。”
狐狸摇摇头,“猪头人的神眷战士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尔莎与康拉德有联系,康拉德也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他羽翼未丰,远不足与元老们争权夺利。”
猪头人的神眷确实强悍,堪称五边形战士,智力那一边没怎么提升,有些还会施展法术,比如猪头人祭司。 “暗地里的人族势力也不会干看着。不管怎么说,康拉德的到来只会加剧混乱,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丘拉卡的死则是引爆矛盾,若此时,人族奇袭……” 蔚渺忽然嘴角一勾:“看来,我们的立场都已经很明确了吧,剩下的就是如何做的问题了。”
所谓立场,指的是在这次几乎明确的猪头人与人族冲突中,到底站在哪一方。 虽说大家的真实身份都是人类,但在游戏中,一切跟着世界观走,他们需要为自己的部落负责。 当然是选择猪头人啦。 “你又有想法了?”
狐狸不紧不慢地扔出一张牌。 鹿鹿手里只捏着最后几张牌了,但蔚渺手一松,一对王加一个6飘落在桌上。 “擦!”
鹿鹿脸一黑,“老硬币。”
“如果……死的不是丘拉卡而是康拉德呢?我那位拥有幻梦之眼的神眷也在康拉德身边。”
蔚渺缓缓说道。 狐狸眼睛一亮:“有道理,既然人族可以拿这张牌王炸,我们也能炸回去啊。”
鹿鹿若有所思:“不过,事情发生后,还要善后,确保打人族一个出其不意。这种大事,当然是把能拉上贼船的人尽早拉上船。”
蔚渺问:“你们觉得,精灵族怎么样?”
狐狸:“那群佛系养老人?不过,唇寒齿亡的道理他们应该还是懂的。刚好精灵族有来使驻扎于此,我可以去探探口风。”
蔚渺:“另外,还要谈妥一个人。”
鹿鹿:“谁?”
蔚渺:“猪头人的大祭司。传言他是天罗猪母的使者,保不齐会看出什么,我们需要获得他的支持。”
她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狐狸接话,对鹿鹿笑道:“你又欠了一次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