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
苏幼虞皱着眉,气息虚弱的咳了两下,南响的心跟着颤了颤。“我和他说过的……”“说过什么?”
“说过……”苏幼虞思绪空了空,呢喃道,“不要因为我停下来。”
东朝领土不能白丢,那么多人不能白死,数十万百姓不能沦落蛮夷奴隶。她是郡主,不是万民养出来的富贵花。“闭嘴!”
南响心里乱的厉害,他有一瞬间的怅惘和空荡,他这会儿不知道苏幼虞服从他是装的,还是心里一直都有秦封的位置。但不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接受,“你现在是我的,你只跟我有关系,跟别人都没有!你的生死只能我说了算!”
南响声音沙哑,看着苏幼虞美眸半阖,气息微弱,手指不受控制的轻颤。他握紧苏幼虞的肩膀,“不许闭眼!你给我睁开眼睛!你是我的阶下囚,我命令你……”苏幼虞浑身脱力,再也没有回应他的话。南响脑袋一阵嗡鸣作响,他咬着牙爬起来,抱起苏幼虞不管不顾的跑了下去。他彼时心里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下城墙往回跑,踩到冰面猛地摔倒在地,手掌下意识的护紧苏幼虞后脑,可她还是被撞了一下。南响的额头也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石块上,手臂上擦出一道血痕。公孙弈见势不对,刚想逃跑,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诶,那姑娘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素白看到这一幕忽然脸色大变,径直跑了过去。南响额头被撞破,被飞扬落下的雪花模糊了视线。他还烧着,这一摔没能爬起来,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场景。他看到他与家人把苏幼虞写在案纸上作为棋子,看到苏幼虞羞怯说喜欢他,直至后来父亲生辰家里那场大火、抄家流放……他在冰天雪地里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梦的开始,是沈念柔一盏果子酒送给苏幼虞,而她被送到了自己的床上。将开未开的花骨朵浑身上下都是青涩甜气,她属于他沈鹤宸。公孙弈招呼着素白把人带走,连忙离开。公孙弈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惜命。城墙内外一片混乱。城墙上,将士大喊着,“殿下,情况不好,您先回去。”
公孙彻硬着头皮站在城墙上指挥着调派兵马不肯走,“这是我北蚩地界,凭什么要回去,他还能打进来不成?!”
话落突然城墙门“砰”的一声重响!外面东朝兵大喊着使劲,搬着木桩一下一下重重撞着城门!里面顶住的北蚩兵被撞得站都站不稳。城门里面还有不断发疯的战马四处冲撞,后山豺狼虎豹撕咬进城,里外夹击,公孙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几步下城门,突然“哐当”几下,城门被撞开!潮水般的东朝兵不要命一样的涌了进来!公孙彻刚赶上马,忽然就被发了疯的马掉头朝着东朝兵阵营里带。周围将士们都吓了一跳,大喊着,“殿下跳马啊!”
公孙彻眼见着敌人的长刀砍了过来,只能咬了咬牙,翻身滚下马!还没等他爬起来,突然一道阴影冲过来,马蹄一下踩在了他的小腿上!公孙彻面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开始扭曲。周围侍卫连忙去救他,洪疆大喊杀声,长刀一刀接着一刀的砍向了侍卫。北蚩兵马一窝蜂的围堵上去,声音高扬,“保护殿下!”
公孙彻踉跄着被人拉走,战马不能骑,他们只能往小路里跑。刚跑了没有两步,前面的路突然多了一个暗影。周围侍卫握着刀警惕的看过去。公孙彻慌张抬头,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