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看着韩静徽的表情,略略思量片刻,“于你而言,知道现在云京城中你哥哥为什么在宫中处政意义不大。你只需要知道,你父母家人和你哥在你回去之前都是安全的。”
韩静徽知道秦封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知道有些事情,只会让她分心,不利于眼前现在这么紧张的局势。韩静徽攥紧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剑上的细纹,“臣知道了。”
其实在江南南巡的过程之中,韩静徽天天与韩洺来往,是能够感觉到韩洺的异常。韩洺的状态与当年出征北蚩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尤其那天韩洺去接应秦封,而后就传出来陛下遇刺的消息,韩静徽问韩洺并没有问出什么合理的说法,那个时候她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又觉得怎么可能。韩静徽细长的眉毛拧紧,慢慢转身往回走。韩静徽走到营帐门口,恰好看到洪疆温了一壶酒坐在营帐里,一边喝一边笑,“老子就说,陛下吉人天相,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都是障眼法。”
对面的副将刚喝了一口,看见韩静徽进来,连滚带爬的起身,“指挥。”
军中人多少都有点怕韩静徽。这位女将指挥,长着一张美人面,冷气脸来就格外的有威慑力。洪疆默不作声的把搭在旁边的腿规规矩矩的收了回来,手里的酒又无处安放,半天只能伸过去,“喝点暖暖?”
韩静徽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拿过旁边的酒盏,一饮而尽!副将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不太敢说话,他偷偷看了一眼洪疆。洪疆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要是害怕就先出去。副将立马离开了营帐。现如今军营中,洪疆和韩静徽并为主将。洪疆察觉到韩静徽脸上的情绪不对劲,没敢再给韩静徽倒酒,试探性的询问了句,“怎么了?”
韩静徽把酒盏摆到他面前,“没怎么,就是想喝。”
洪疆抱着酒坛,挪了挪,“女孩子,还是少喝。”
“废话这么多,婆婆妈妈的。”
韩静徽伸手拿过来洪疆手里的酒坛,倒了一盏,她拿着酒盏顿了顿,看着手里的清酒,“我哥从前也不让我喝。”
洪疆还是把酒坛拿了回来,“那肯定,谁家妹妹谁心疼,你要是我妹,我都不会让你来战场。”
韩静徽没说话,目光有点空。她长叹了一口气,无声的轻笑了下。洪疆冷不方被这一声笑得发毛,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不应该上战场,我是说,你要是我妹妹,那我肯定不敢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有个好歹的,对不对。”
韩静徽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洪疆,“洪大哥,你年纪大见过的多,你说人会不会因为什么事,突然之间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洪疆前脚刚刚被那一声“洪大哥”叫得惶恐万分,后脚就被“你年纪大”说得垮下脸来,“我今年也才三十来岁……”洪疆不满的反驳,抬眼看眼前二十三四跟他平起平坐的小姑娘……好吧,他是没资格跟她讨论年轻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