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喂毒，第二种割喉换声。”

燕太医说到一半便觉得这两个方法都是过于残忍。“你尚且在发育，不论哪一种都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忧，你先想想这样值不值得。”

燕太医话里话外，跟秦封的态度一样，根本不考虑给景然用任何一种办法。“第一种喂毒，有损心性，亦或者是身体上什么反应，还有可能因为你身体承受不住，中途暴毙身亡。”

“第二种割喉换声，这个方法北蚩人用过，但是用的也极其少见，在割喉的过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割到经脉，当场身亡，若非真的到了不换不行的程度，真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再者，便是你真的要做，这太医院里也暂时不可能会有人愿意接手。”

景然并非没有听过这些，但是再次听到燕太医跟他详细描述，以及燕太医愁眉不展的神态，他似乎更加能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景然眉头紧锁，在原地站了片刻。苏幼虞轻轻刮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茶盏，将茶水递到了唇边，想要喝一口先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却又在中途停了下来。苏幼虞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景然犹豫的样子，她总觉得这孩子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他的眉目神情，更加像是他自己在平衡哪一种方法他更加能接受。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在某一个瞬间，景然抬起头正正好对上了苏幼虞的视线，他薄唇抿紧，绷成一条直线。而后轻轻挪动了脚步，朝着秦封的方向走过去两步。秦封看着他，“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朕特准燕太医跟你回去，今天好好与你聊一聊。”

“便是你着急，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

秦封略略思索，“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回。”

景然动了动双手，似乎是想要用手语说点什么，但还是在秦封的提议之下，先停止了自己的想法和动作。福生从旁边拉了拉景然，随后后面的宫人将大殿门打开。送景然回去。景然走在路上，脑海中接二连三都是昨日夜里的险境，以及刚刚从燕太医口中听到的那些方法。他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混乱交织着。他已经无法说话很多年了，到底还需不需要自己的声音。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他冒这样的险。景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住所走过去。他在心里衡量了很久这件事。燕太医又在他门口的院子里，接连劝了他很久。景然给不出答案，也只能毫无意义的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景然拱手对燕太医行谢礼，转头目送燕太医离开。燕太医打量着眼前才十来岁，但是身形笔直，轮廓刚毅，长得也很是端正的孩子。只盼着他能够想开一些，不要钻这种没有意义的牛角尖。景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回身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忽然听到一声凉凉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