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被苏婼的问题问得到唇边一口茶硬生生没能喝下去。她转过头略略错愕的看向苏婼。苏婼一脸真诚，清淡的眉眼之间还夹杂着一些疑惑。像是当真在问苏幼虞这个问题。苏幼虞轻轻眨了眨眼睛，微微移开视线像是在思考苏婼的问题。“你……”苏幼虞欲言又止，之前青柚跟她说让她小心与苏婼说话，不要提起来子晏的事情的时候，也没有说到这个。苏婼为什么突然会问霍北哲也是亲王吗？苏婼难道不应该完全知道霍北哲的身份，以及霍北哲眼下早早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吗？苏幼虞手里握着茶盏，略略不安的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她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婼的问题，又更加像是还有其他的问题想要询问苏婼。苏婼看着苏幼虞的反应，手指轻轻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脸上也略略带了几分抱歉，“是不是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啊，那这样我便不问了。”

苏幼虞停顿了片刻，“倒也不是不方便回答。”

“霍北哲他从前是亲王，只不过……”苏幼虞抬头对上苏婼的视线，却又想到了如果她这么提起来霍北哲，苏婼要是再细问，多少也免不了提起来之前霍北哲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在苏婼心里都是极其不愿意提起的过往。苏幼虞的唇微微开合了一下，犹豫了半晌就只接道，“只不过后来不是了。”

“啊，这样啊。”

苏婼点了点头，还顺带着回想了一遍苏幼虞之前询问她的问题，把话题继续下去，“那若是这样说，楚王府应当是比这个人那里好得多。”

“毕竟我瞧着楚王殿下，也是一个踏实真诚的人，没有什么作乱的心思，这位置日后应当也不是什么问题。”

苏婼慢条斯理的分析着，心下还因为自己刚刚是不是问了一个不太好的人而感觉到忐忑。毕竟听起来这个人应该是皇宫中比较禁忌的存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下略略有些不安，能感觉到对面苏幼虞一直盯着她看，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苏婼遮掩性的伸手拿过来苏幼虞给她倒的茶。立马想要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茶啊，闻起来很香。”

苏幼虞放在自己手里的茶盏，“这是姐姐你当年在商部特质的春茶，还是你送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苏婼被那一句“你不记得了吗”说的手上动作跟着一停。眉眼间有片刻的闪躲，“啊……我应该太久不在京城，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都忘了。”

苏幼虞扶着桌子，就这么突然靠近了一点，盯着苏婼的眼睛。又是很直白到直戳苏婼心底的一句，“忘了多少？”

苏婼茶刚刚到唇边，掀起眼帘就能对上苏幼虞探究的视线。她有点泄气，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挺多的。”

苏婼茶盏也跟着放了下来，握在掌心。茶水的温度隔着杯盏一点点覆盖在了她的手心里，暖暖得缓解了一点苏婼心底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