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但说无妨。”

“斯穹家里是南方的，曾经被人屠杀，家破人亡，所以才会进宫潜伏十数年，只为了找到当年家里灭门的真凶，并且为家族报仇。”

童晚听着苏幼虞的话，表情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意外和凝重，“娘娘是说，斯穹？”

“对，是斯穹。”

苏幼虞继续，“后来斯穹被人引导，误以为真凶是秦封，所以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某得秦封性命，但那个时候，正好是秦封北征的时候，所以他只能暂时将矛头对准了那个时候的皇家掌权人也就是……”苏幼虞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们循声看过去，正好看到刚刚还在院子里打五色绳的沉离端着后厨的糕点走了过来，苏幼虞靠在座椅上，看着恰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沉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沉离就是知道苏幼虞在说什么才会出现。但偏偏苏幼虞也不是会被威胁的主，她就这么靠在那里，轻轻打着扇子，盯着眼前的沉离，“也就是霍昭。”

“但当时很巧，霍昭并无软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你。”

童晚一口茶过了很久才咽下去。沉离突然出声，“娘娘夫人，马上就要用晚膳了，这个是餐前点心，可以拿来开开胃。”

“好。”

童晚此时很是心不在焉，“你先出去吧。”

沉离多看了苏幼虞一眼，便应声离开。童晚面色认真了些，“我当时是能感觉到他对我这么上心，应当是有些其他的意图在里面。”

“说到底也没有太多的图谋，”苏幼虞眼帘微垂，“他助你怀孕，帮你假死，都是想要拿捏住霍昭的软肋。”

“不过，南巡一事查清楚后，他应当也知道了他的仇人并非是秦封。”

童晚心情复杂，“你应当早些与我说的。”

事实上被蒙在鼓里这种心情并不好受，苏幼虞也懂。她听着童晚的话，微微靠近了些，别有深意的望着童晚的眼睛，“那若是他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并给还是对你这么上心，这么仔细，就跟沉离一样，你还会这么亲近他吗？”

童晚眼睫轻颤，听到苏幼虞用的是“亲近”这两个字，一时间有些无措，“我与他也并没有非常亲近了，我们不过是寻常主仆的关系而已。”

“只不过是他待我和灵湘好了些，做人总是要知恩图报一些的，眼下逢年过节，我也是会时常去探望虞老先生的……”童晚难得说这么多话，一连串的解释下来脸都憋红了。苏幼虞轻轻弯了下唇。童晚是心思单纯，以至于苏幼虞觉得还算是明显的暗示，童晚都不会觉得沉离和斯穹会有什么关系。她眼里，可真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童晚看着苏幼虞的反应，还以为是她在取笑自己，“那，那我总不能再嫁给他吧。”

门外，沉离握着那个五彩绳的手指轻轻蜷曲了一下，微微偏头听着里面的谈话。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