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嬷嬷，看见锦悦立马踹了她一脚，“狐媚子，还敢冲撞公主，真以为勾引了九幽亲王就能上天了是吗，我瞧着你真是不想活了！”

嬷嬷转头谄媚的看向秦俏，“公主见谅，这个贱骨头冲撞了公主，老奴来替您责罚她就好了。”

秦俏有点烦，“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

“本宫都说了没事，还要惹我晦气，莫非都是要抗旨吗？”

嬷嬷连忙叩首，“不敢不敢，这是看公主金尊玉贵……”秦俏不喜欢听奉承话，“行了，别说了。”

秦俏看了霜云一眼，霜云便上去带走了嬷嬷。嬷嬷走后，秦俏又淡淡的扫了一眼还跪着的锦悦。锦悦一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眼下肩膀也一抖一抖的。秦俏眨了眨眼睛，凑上前，却又什么都看不见，秦俏索性蹲下身看着地上掉了许多眼泪，“哭什么？”

锦悦哭音轻颤，“奴婢该死。”

秦俏微微眯起眼睛，保持蹲着的姿势，“为什么啊？是不是不止因为撞了本宫？”

锦悦没说话，但秦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有嬷嬷凶你，你才想死啊？”

“哎，”秦俏很能感同身受，煞有介事的说着，“父皇凶我的时候我也哭，只不过我是想他死。”

席恒一愣，立马出声制止，“公主。”

“干嘛，父皇又不是不知道。”

秦俏很不在意，站起来，又坐在旁边的小石头上，“你怎么会想自己该死的，你应该想伤害你的人才该死，其实我也挺不喜欢那个嬷嬷的，但是呢她倒也不至于死。”

锦悦听到那句“伤害你的人才该死”，微微抬起头。秦俏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恰好迎上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锦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冷不防回了一句，“那若是，伤害我的人，死不了呢？”

秦俏随口道，“那就蛰伏待时机，总有机会。”

锦悦轻皱了下眉，手指缓缓攥紧。秦俏淡淡扫了一眼，看着锦悦的手腕，软软的小手轻轻戳了一下，“你受伤了诶，怎么撞我，你还受伤了？”

“公主别碰，”锦悦将手藏在袖子里，她觉得这种肮脏的痕迹，让尊贵的公主看到是一种亵渎，“奴婢脏。”

“哪里脏了？”

秦俏没明白，她整日摸爬滚打玩起来可是比这要脏，“女孩子哪有脏的，弄上灰尘脏的是灰也不是你啊，脏东西沐浴弄掉了就好了嘛。”

锦悦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听着秦俏的话眼睫轻轻颤抖着，鼻尖一点点发酸。“行了，没事就起来吧。”

秦俏摆了摆手，溜溜达达的又走开。锦悦起身，回头看向秦俏小小的背影。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化开。宫中人人都说秦俏是个混世小魔女，能躲就躲。可为什么好像不是这样。彼时三岁的秦俏也不知道，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安抚，为多年后的自己入主九幽锻造了最锋利的一把剑。后面锦竹跑了过来，大惊失色，“你刚刚撞到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