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向素白。素白推开两侧宫人,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宫人去拿药箱准备东西。苏幼虞询问着,“御医呢?”
“御医正在往这边赶。”
旁边宫人恭恭敬敬的回应着苏幼虞的问题。素白动作很是干脆利落,拉开公孙弈身上的衣物,仔仔细细的查看着公孙弈身上的伤口位置,伤口大小和深浅。有没有可能有中毒的迹象。公孙弈整个人还是有些意识存在,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垂眸看着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手掌轻轻挪动,便压覆住了素白扶在他身侧的手。素白想要抽开,但也径直迎上了公孙弈的视线。他的气息略显虚弱,“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素白将他的手放好在旁边,“别胡说八道。”
“现如今的事情,也都是我咎由自取,若是今日真就这么死了,也是我的报应。”
公孙弈说话间,忽然咳了两下,鲜血止不住的从胸口涌了出来。素白手里的棉布紧紧的摁在公孙弈的胸口,“不要说话了。”
公孙弈当真是听话,素白这么一说便真的没有再说话。刚刚被带出去的沉离一脸无语。“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的确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武澄打量了一遍沉离,又转头看向了屋子里面,他一时半刻确实分不清楚这两人应当是相信谁。“无妨,这毕竟是咱们自己的地方。”
武澄轻拍了拍沉离的肩膀,这话中含义不言而喻。即便是如此,沉离仍旧面色不悦,“若当真是我自己动手,他早就死绝了,根本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说起来这公孙弈当真还是懂些的,挑了个受伤之后,看起来最严重的地方,但实际上对身体的损伤最小。”
沉离凉凉的说完这个,眉眼又暗了几分,“果真是个人渣,连受伤都这么能算计。”
武澄看着沉离这反应,以及他浑身上下还想要进去再补一刀的冲动,并不像是装的。武澄沉吟了片刻,“总归也是你捅了他一刀,先解解气,看在这位王后的份上,也不好直接要了他的命。”
沉离冷嗤一声。要说即便是在自己的地方,这宫殿也不是轻易说进去就能够进去的。他在外面观察地形,起先是想要找一个更好的时机进去,直接要了公孙弈的命,可中途被公孙弈发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故意找了个借口让他进去。对于他身上的利器也早有防备。看见了二话不说自己选了地方就往上撞,打得沉离很是措手不及。凡事第一次如果失败了,第二次基本也就很难再成功。第一次如果他顺利,那还可以对外说是公孙弈从前仇敌行刺意外身亡。但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还能成功,日后便有人说这是一场伪善的鸿门宴,话头把柄就全都在对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