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刚刚转过身,迎面撞上了回来的席恒。席恒看见景然颇为意外,冷笑了一声,“怎么,这是又想要来公主府献殷……”席恒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拳打在了腹部,面目痛苦的低哼一声。听见头顶一声凉薄的,“好狗不挡道。”
席恒眉头紧锁,捂住腰腹半天没缓过来,“景然你他妈的,犯什么病,我又还没说什么。”
这么大火气。从前不论怎么都是他说几句重话,景然才会给两下反应。现在这是刚开口就给了一拳,也不知道什么脾气。席恒翻了个白眼,“定是嫉妒我可以随时出入公主宫殿。”
席恒这么想着,似乎也能够接受自己刚刚被景然打的那一拳,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揉着肚子进了重阳宫。景然回到院子里,同院落的小侍卫唐冰迎他,“今日公主……”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然阴沉凌冽的面色给吓了回去,“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是碰见了谁吗?”
“一只仗人势的狗罢了,一见我就叫,看着碍眼。”
景然将自己身侧的短剑放在旁边,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递到唇边又顿了片刻。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刚路过之时听到的秦俏那一句,“三夫四婿”。怕是日后,公主府中还会有很多碍眼的。景然手指缓慢收紧。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刺激到了他的情绪,他忽然重重的咳了两下。旁边的唐冰看见景然唇角溢出乌紫色的血迹,连忙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瓷瓶,“你是不是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景然眼底泛着不太正常的红,牢牢的盯着面前同伴手里的瓷瓶。若是不知道他一直服毒,乍一看景然眼底的光色,还有些骇人。唐冰即便是跟景然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再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还是会被吓到。景然口腔之中满是血腥气息,伸手拿过来同伴手中的药物瓷瓶,眉头紧锁倒出来几颗比鲜血还要红艳刺目几分的药丸。而后就这么生吞进去。唐冰看着景然的状态,便知道景然每一次在用过药之后会有些不正常。他磨磨蹭蹭的后退两步,找了个借口溜走,“还是早些休息吧,这两日北海王族过来,任务要比往日重得多,你也多休息才好。”
“我先走了哈。”
唐冰离开房间的时候,还算是贴心的给景然关上了房间门。景然手指缓缓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喉咙深处的沙哑刺痛仿佛连通心脉,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眼底瞬间像是沁了一层血雾般的薄纱,模模糊糊的令人看不分明,但却下意识的让人想要远离。唐冰离开了房间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顺了顺自己的气息。他说怎么今日景然回来看起来这么不对劲。原来是到了该吃药的日子。景然每每服药那两天情绪都很容易出现问题,是路过的狗都会被踹一脚的程度。不过景然现如今倒是控制的很好,一般情况之下也看不出来会有多么严重的情况。关起门来,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