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确是眼里泛起寒霜，两人才见过第二次面这许尽欢竟能发看出他在掩盖一些事情。“呜呜呜呜呜，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许尽欢拔高了音量，然后在一头扎再莫清歌的怀里埋头嚎啕大哭。看着双手搂着自己腰身的小人，莫清歌又舒了一口气，他确实没自由，身为宗门中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莫清歌与陆一航对视一眼，不管许尽欢是醉酒后的醉话，还是真的看透了什么，都说的无比准确。说出了他们人人羡慕的身份之外，别人看不见的苦涩。许尽欢口中的骗子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个醉的一塌糊涂酒鬼，只能再次叹气，双手僵在半空，无奈道：“那好吧，我不懂。”

“你个杀千刀的、没心肝儿、小心眼儿的妖孽，你为什么不懂？你怎么可以不懂呢？”

莫清歌用手抹一把脸，果然，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哈哈哈哈”，陆一航再次抱着肚子笑的不行。只觉得这次蓝桉果然没白来，这个许尽欢也果然没让他失望。若不是这次来蓝桉，莫清歌今日这样子，估计他这辈子也看不见。“你笑什么？”

许尽欢猛的抬头，凶猛无比的瞪着陆一航。陆一航不等想好怎么骗她，忽的许尽欢眼泪在眼圈里打起了转，声音委屈无比，甚至还有些娇嗔：“你懂吗？”

陆一航一噎，直接躺地上装死，他可不敢轻易回答，因为懂与不懂，都是错。许尽欢忽的又没头没尾道：“这就是我。”

“什么？”

莫清歌没听清。“我说这才是我，一个面目全非的我。”

尽欢大声的嚷嚷着。虽然不太懂许尽欢为何会这样说自己，可莫清歌跟陆一航却同时感受到一阵心疼。莫清歌伸手捏了捏眉间，打定主意，若自己还能遇见，以后自己的酒，她休想再沾一滴。他从未遇见酒品如此差之人！！看看自己身上此刻无比狼狈，好好的衣服褶皱不堪，上面酒渍什么都有，伸手报复性的狠掐了一下许尽欢柔嫩白皙的脸蛋，直到通红一片才满意的松开。可许尽欢那醉鬼也只是皱了皱眉而已。莫清歌似是发现了乐趣，吐一次，自己就掐她脸一次，软软嫩嫩的，有些爱不释手。唯一打扰兴致的就是屋子中的味道，实在难闻，陆一航手也有些痒痒，也想试一试，却被莫清歌用手隔开了。“赶紧把她扶到旁边矮榻上睡一会儿。”

许尽欢却不听话，吐的整个身体发虚，脚步漂浮，走路根本就不稳，却倔强的不让人扶着。陆一航只能跟在她的身旁，避免她栽倒磕到自己，看她晃晃悠悠，一路有惊无险的走到矮榻躺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昨日如打了鸡血，精神知足的人，现在哭的眼睛红肿不堪，鼻尖也红红的，此刻安静不炸毛，可爱不设防模样让人怜惜。可她清醒的时候，陆一航有些不敢恭维，太搞笑也太闹腾。莫清歌却觉得，都醉到这样了，都不想假手于人，究竟是太过自立，还是对人的戒备心太强。如果是戒备心太强，那到底是谁伤的她如此之深。直到天色渐渐黑沉，云上茶楼外也燃起了烟花，众人纷纷向外看去。这烟花盛景，可是一年才有一次，街道上人挨人，都仰头看向夜空。“铮……”这时一声琴音骤然响起。原本众人只是在看烟花，可倏地云上茶楼观景台上缓缓走上一女子。一袭白色纱衣胜雪，在月华烟花的背景下，她的身后仿佛透发着淡淡圣洁的光辉，白色衣裙随风拂动，真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一般。眉盼含情，长发垂腰，十指飞扬一曲长相思倾泻而出，顿时那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睡了两个多时辰，许尽欢打着哈欠缓缓睁开眼睛。听着技法娴熟，下过苦工的琴声好奇看过去，这一看却是乐了。这可不是什么唱曲弹琴卖艺的姑娘，而是是太师府的嫡小姐朴芊芊，朴不成的亲姐姐。“这可就有意思了，太师千金跑来云上茶楼给人弹曲，不知小爷是沾了哪位兄台的光啊”，许尽欢一脸玩味的表情，转头向两人扫去。“醒了！”

陆一航憋着笑。“呵呵”许尽欢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着头，莫清歌的酒虽然清甜，却不是她能喝的：“果然是烈酒。”

“确实，半杯酒离人醉而已，竟然能闹出这么多花样，你也是厉害”，如一桶冰水般声音兜头浇下，让许尽欢原本笑呵呵着脸瞬间僵住。循声望去，就看见莫清歌坐在桌边还在自斟自饮着他的烈酒。眼珠在眼眶里猛跳，许尽欢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我耍酒疯了？”

“道歉。”

“啊？”

许尽欢一怔，什么啊，就让她道歉。“你是真忘了还装傻，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喝完酒都干了些什么。”

莫清歌板着一张脸，声音更是冷的出奇。一双媚极致的眼睛盯在她身上，许尽欢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揪了揪头发，整个脑袋还是有些懵。仔细看了懒桌旁的莫清歌，一张脸依然妖娆魅惑，可……衣服怎么换了，还，还脾气也变得暴躁了不少。着实像个失足少女刚刚经历过不堪回首之事。难道……自己，许尽欢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了莫清歌看着实在是像被恶人强了之后，喝酒壮胆，是要让恶人认罪伏法视死如归的刚烈少女。她要怎么办？跑？还是让他看开些，都是成年人的游戏？还是干脆说自己不记得了？？？莫清歌看她一脸跑偏严重，脑子在神游，眼睛也地溜乱转的模样，差点被气笑了。幸亏她没真对自己做什么，不然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都不打算认账了。“我，难道我……对你……告诉你小爷是不会负责的，你最好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