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太师府嫡子,是朴太师特别看重的儿子。从小被太师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更是朴家未来的下任家主。他从三岁就能处理朴家事宜,有参与度,有话语权,十岁成为朴家选定的下任家主。一个十岁的孩子能让太师府上上下下都对他信服,能让朴家人,除了太师都心甘情愿听他驱使,就不难看出朴仁建的心思之沉,城府之深。“小侯爷,不成向来说话冲动,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小侯爷不要见怪。”
许尽欢摆摆手,一副你想多了。生怕朴仁建不信,特意解释道:“不见怪,不见怪,我们那是从小一起偷看小寡妇洗澡的交情,我怎么会见怪呢。”
朴仁建脸色瞬间阴沉,心道,这许尽欢真是给个杆子就能往上爬。当年他骗朴不成去偷看尚书家三房刚娶的寡妇洗澡,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他竟然现在还敢提起。是要告诉这里所有人,他们太师府也和镇北侯府一样家风不正吗?他们朴家可是文人出身,在四国之中素有文雅端正的美誉,朴家虽然是九大势力中最弱的,但在文坛上四国之内无人敢与匹敌,更是被无数人文人墨客追捧。朴家多年经营的形象,可经不起许尽欢这样的口无遮拦。朴仁建不想与徐尽欢多做纠缠,虽然心底不悦,可他毕竟不是冲动的朴不成,依旧端的是大家风范,翩翩公子的形象。“小侯爷说笑了。”
看出朴仁建今日不想与他有冲突,许尽欢突然嘴角擒起一丝邪笑,这么好的天气,要是百姓没有聊天的谈资,该多无聊的一件事!何况她许尽欢回京了,不弄出点大动静,怎么对得起她混球的名声。“哎朴大公子,我听说一月后就是你们太师府一年一度的诗画大会了,听说届时所有仰慕太师府文采的文人豪客都会慕名而来。我虽然没去过参加,不过听说很是热闹。我呢,虽然没在太师府真正学习过,不过老太师对我还真是照顾过不少次。(经常在朝堂上告状,说他不学好,今日逛青楼,明日打鸟,后日逗狗,说他是京城公子们的反面教材,她那老爹每次在朝堂上说不过人家,就提着刀在院子里攆自己,甚至是有时候晚饭都没得吃,真真是照顾的很好)。怎么说我也算受过老太师的教导,所以我也特地为他老人家准备了一份大礼。不过我知道太师嫌我纨绔不堪造就,所以呢,就请朴大公子帮帮忙,带我送给老太师,也算表达一下我的一片孝心。”
许尽欢说的一脸真诚,随后厉色道:“还不赶快把我给朴太师厚礼抬出来。”
朴仁建实在很想说,朴家真的没教导过你,不然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不过能结束刚才的话题确实很好,可是……朴仁建眉头微皱,两家关系从来都只能用糟糕来形容,许尽欢更是多次被镇北侯训斥都是因为朴家,她怎么可能好心给他爹准备什么大礼。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许尽欢又说的一脸真诚,他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朴仁建凝思好一会儿,打算不管许尽欢送什么,直接收了离开,量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一个大箱子被抬出,掀开盖子。朴仁建眼睛直接瞪直了僵愣在原地,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在场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脸色大变,窃窃私语起来。“那是什么?”
“是春宫图?”
满满一箱子的春宫图,春宫画册,大咧咧的敞开着,上面彩色的男女,都在奋力痴缠着。即使周围人看一眼都红了脸,尴尬到不行,这……这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展开,还摆在如此明显的地方让大家欣赏,这……更有人天真的问:“老太师都七十多了,这……还能用上吗?”
旁边人一把捂上他的嘴,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话。朴仁建浑身散发出一种阴鸷,眼睛里更是迸射出杀气。“等等!”
许尽欢冲着着言嚣道:“拿的什么啊,这是小爷自己要回家欣赏的,另一个。”
不是?拿错了?众人同时舒了一口气,这才对嘛!就算在不懂事的人,也不可能给七十多岁的老太师送春宫图,还是当街……朴仁建在听见许尽欢说拿错了时,才缓缓收了眼睛里的杀气,却不认同许尽欢的说辞,什么拿错了,他根本不信。她这根本就是要摆他一道,给他太师府下不来台。然而言嚣再次抬出来的东西,让朴仁建原本收回的杀气,更加猛烈的在眼睛里不断跳跃。周围的人也都个个张大嘴巴,纷纷心惊的不行,这许尽欢确定是要给太师送礼???而不是送终!!!!“我没看错吧,那是……蜡烛,白色的蜡烛!”
“这是祭奠亡人用的吧!”
“小侯爷这是咒朴太师死吗?”
“小侯爷胆子也太大了,这不摆明了挑衅太师府,这跟抬出来的是一副棺材有什么区别?”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朴仁建这么多年的良好礼仪在这一刻,统统覆灭。脸色黑白青紫交替,变来变去,横眉骤然,眼神闪着寒光,牙齿咬的咯吱响。半晌才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许尽欢,你找死。”
许尽欢听到朴仁建的话,瞬间炸毛,比他还要生气。她好似不知道白色蜡烛不适合当礼物送人,一副小爷给你送礼,你竟还骂小爷,你是看不起小爷的愤然模样。“呦呵呵,朴仁建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这么激动做什么?你是嫌弃小爷我这礼不够贵吗?这可是南海鲛油所作的蜡烛,久燃不灭,这蜡烛的价值可堪比黄金,你……你朴家难道还看不上??这可是我三年来得到最珍贵的东西了,要知道皇上一年也不过能得一盏鲛油而已,这里,这里可是足足有两桶鲛油才能做出这么多根的蜡烛,你们朴家竟然看不上?”
许尽欢的意思,皇上都觉得珍贵的东西,你们朴家看不上,难道朴家比皇上的用度还……还奢侈??世人都知道这白蜡烛是给死人的,可是经过许尽欢这么一解释,就硬生生的成了非常金贵之物。何况这鲛人油也却是好东西,可做成了一根根白色的蜡烛,这……周围人不免一阵惊疑?“是挺贵重的,这一根还不得值个一两千金子。”
“确实,可这做成蜡烛……”“做什么价值也在那摆着呢,要是有人送我,我能美飞了,卖了这辈子都不愁了。”
“对啊,是那么珍贵的鲛油呢,小侯爷从小不虚伪无数,估计根本不知道白色蜡烛是祭祀用的,他可能只知道这鲛油珍贵异常。”
“久燃不灭,放在陵寝里确实是好东西,可……要是点在活人屋内,这……即使再珍贵也多少会让人有些害怕吧。”
“不过确实真的很贵重。”
“不管知不知道,小侯爷是真的很帅。”
“那张脸真的是帅的无可挑剔。”
言肃搔首弄姿的在那当一个合格的男宠,眼底却满是鄙夷的看着朴仁建,平时朴家对镇北侯府暗地里使用的小手段都是出自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要不是主子说还没到杀他的时间,他现在早就被乱葬岗的狗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今天还敢如此眼神看主子,真是该死。不过主子愿意玩,他们陪着看戏就好。不管是论演技,还是论武道,看主子不玩死他。许尽欢一双大眼睛无比认真的盯着朴仁建,演的正尽兴,一副你不收就是不给小爷我面子,看不起我镇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