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看闻一凡：“问什么天道宗的人好像很害怕卢飞柳接触外人。”

闻一凡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

许尽欢指着卢飞柳走远的方向：“这……不明显吗？”

闻一凡叹息一声：“她今日把你送回来，可能是你们有缘，告诉你应该也没关系，毕竟卢飞柳的存在在天道宗其实也算不上是秘密。”

“师兄，卢飞柳有什么可怜的身世吗？？快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许尽欢一笑，清雪这模样还真是……全写在脸上，被她认定是坏人的，统统都要死！哈哈哈。“其实卢飞柳这些年过的很苦，从十四岁就被送到了天道宗，几乎就没自己出过门。虽然她是聚贤阁的人，但聚贤阁想要跟天道宗拉近关系就把她当做礼物送来了天道宗。可能是以为卢飞柳的特殊能力，天道宗所有弟子，都对她礼遇有加，尊她为一声卢小姐，但实际上是监督她，不让她走出天道宗一步。还有一个秘密，是长老跟宗门闲聊时，我偷偷听见的。据说，天道宗抓回来的人，要是审问不出结果，他们就会让卢飞柳去，没一会儿指定被抓的人全部交代。“这么厉害？？她准备做到的，看着文文弱弱的，卢飞柳难道打人很疼。”

清雪歪着头，她脑子除了打人逼供，估计也想不到别的了。许尽欢拍拍她的脑门，示意陆一帆继续。“天道宗与人谈交易的时候，偶尔也会带着她，说是为了天道宗的利益。而大长老对外说是怕她接触的人多了，跟别人学坏了，让她时刻保持那一颗干净纯洁的心，才让她少接触人。时机上，估计是怕她接触的人多了，思想多了后不好控制。”

许尽欢眼神一缩，天道宗果然没有好东西，只要对他们有用的人，都不会放过。清雪悠悠的道：“没想到卢飞柳还有这样的经历，下次见到她，我不瞪她了。”

相对于清雪单纯的想法，许尽欢却是想骂人。“古孙恒是不是就是看上她这能听见人心的能力了，才要娶她？”

闻一凡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谁还娶她，其实是宗主跟大长老说的算。聚贤阁起初送来，是想把卢飞柳送给宗主。但宗主岁数已经大了，武道上又突破不了什么，便想把她嫁给下任天道宗宗主。可清歌少主……又为了宗门，练战神之体……这不，卢飞柳就一直被耽误着。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卢飞柳会落在古孙恒的手里。”

许尽欢皱眉，心口很是愤怒：“他们把卢飞柳当成什么，一个物件吗？送来送去。”

闻一凡微微垂下头：“在宗门里，哪个弟子不是物件，卢飞柳有能力被人利用，是好事，如果她什么都不会，只会被宗门需要时白白牺牲。她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宗门就不会让她去死，当然，只有她有利用价值，宗门就不会放过她，除非死，否则天道宗就是她一生的牢笼。”

虽然闻一凡的话残忍，但许尽欢知道，这是事实。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听话，保住自己才是该做的。倏地许尽欢想起尉迟玉，那个人虽然她接触的不深，但也知道不是一个纯纯的唯利是图之人。“尉迟玉没想过带她回去，毕竟若是聚贤阁有卢飞柳，对聚贤阁也是非常有利的不是吗？？”

闻一凡给许尽欢一个你把宗门想的太简单的眼神。“聚贤阁虽然在外面看着挺风光，是三大宗门之一，可是对于聚贤阁来说，他们不够强大。你以为是聚贤阁主动送卢飞柳来天道宗吗？？？聚贤阁不想把有能力的人，放在自家宗门里好好培养吗？？天道宗一句话，聚贤阁就不得不把卢飞柳送来，并且还有说，是他们主动送给天道宗的。并且还要对外说，他们是送卢飞柳来天道宗享福。尉迟玉每次来，会去看卢飞柳，可……任谁也带不走她。”

“不过就算她回到聚贤阁……”“怎么”？许尽欢问。闻一凡笑笑，“你不明白？”

倏地许尽欢也笑，是她傻了，是啊，就算卢飞柳回聚贤阁，也逃不脱被利用的命运。怀璧其罪，她怎么就忘了呢。宗门，呵！许尽欢冷笑不已，这就是宗门，就是打着正义的幌子，口口声声喊的道义吗。凡是对他们有用的人，都要控制在手中，不管别人的意愿，哪怕用别人的一生成全他们的私心，成全他们的贪婪。宗门，以前的正义象征，现在……除了会给人带来无尽了痛恨，还有什么。门外的人想挤进来，门里的人想逃离。宗门为了他们千百年屹立不倒，已经变成了魔鬼，变成了无间地狱。这个千百年来宗门，它该是走到尽头的时候了！闻一凡看看清雪，又看看自己：“醉生，在宗门里生存已是不易，外人看着风光，可宗门里的人谁不是步步为谋，举步艰难呢。”

许尽欢没有接闻一凡的话。闻一凡也只是感慨一下，并不需要许尽欢的回复。清雪是个坐不住的，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觉得没意思出去玩了。闻一凡脸上没了平日里的如沐春风，反而严肃的很。“醉生姑娘，天道宗已经加强了人手巡查，以后还是小心些才好，我要是猜的不错，夜闯死亡山岭的是你，对吗？你可知道昨夜有多危险，万一你被抓了……即使不供出我跟清雪，你可知，你这一辈子，就断送在这儿了。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需要谋划，不能太激进……”许尽欢点头，却轻轻弯了嘴角。她知道闻一凡即使在提醒她，也是在关心她，即使脸板的像个教书先生在训在不听话的学生叨叨唠唠，可是许尽欢心里还是非常领情的。闻一凡看她不说话还点头，以为她是知道错了，才语气软了下来。叹了口气，把想了一夜问题还是问出了口：“你来天道宗想要找的人……是清歌少主？”

许尽欢抬头看着他，却没有答话只是笑笑。这本就是很危险的事，她不能让帮她的人受到牵连，闻一凡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才能越安全，毕竟她不知道，有些事情，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把握。闻一凡知道根本阻止不了她。“如果你是为清歌少主而来，更加要小心。天道宗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清歌少主，也不会放过清歌少主活着离开天道宗。宗门培养出来的人，宁可死在宗门，绝不能为别人所用，或者说，即使废去全身的武道，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宗门。这就是宗门的残忍。卢飞柳这样一个小女子都走不出天道宗，何况是清歌少主那样能为天道宗带来更多实质性利益的人。你昨夜这一趟，已经打草惊蛇，你已经看见了，巡防守卫的弟子多了三倍不止。你要在想去死亡山岭想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了。”

许尽欢明白，闻一凡分析的丝毫不差，她也想这些，所以她打算……“一直到群雄宴，我不会再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