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林婉婉把富贵送回家,然后去解玉廷那儿想插队吃饭,被后者无情拒绝。 因为林婉婉这趟对旁人来说算得上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导致解玉廷的极品海鲜断货,那他还能屈服于林婉婉的淫威嘛! 没预约,不接待! 空手上门来插队,没门,窗户也焊上了。 这个解老六,这种臭脾气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林婉婉表示震惊。 就在林婉婉灰溜溜地要退出门时,另一个大吃货正好带着号码牌上门了。 没错,来的正是坐私人飞机追回甬城的陆守约。 他刚下飞机就直奔解玉廷私房菜而来,跟林婉婉也算是有点心有灵犀了。 “陆老师,你怎么会有号码的啊?解老板私下给你留的?”
林婉婉表示好奇。 陆守约淡淡一笑:“不就是预约号吗?花钱就行啊,我刚刚在门口买的。”
林婉婉无言以对,好吧,她忘记还有“钞”能力这回事了。吃个饭还有黄牛,到哪说理去。 解玉廷这儿是不允许明目张胆的黄牛行为的,所以想买到预约号,还真得靠点眼力。 “婉婉,把回程的票退了吧,跟我一起走。”
林婉婉也没犹豫太久:“好吧。”
“下午你还有事吗?”
陆守约问。 “我打算去看一下陈老师,她手术后我还没去探望过。”
林婉婉回,“然后就没什么事了,清明还能有什么事呢。”
她爸妈那边除夕祭拜过,清明她就不想去了,主要是不想看到龚家的人。 陆守约随口道:“好,那你看完出来,我们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吧?如何?”
“啊,看电影啊?”
林婉婉有点意外,但想了下,同意了,并笑道,“这还是我第二次去电影院看电影。”
以前是因为觉得电影票贵不值得,后来是没有一起去看的人。 陆守约意外道:“这么说你第一次看电影也是跟我?”
林婉婉点头:“嗯,还有静雨。”
陆守约笑了:“那以后我要多约你。”
林婉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吃完饭,林婉婉跟陆守约短暂道别,买了一束康乃馨去三院看望陈老师。 陈老师的手术非常成功,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林婉婉过来时,陈妈妈、陈老公和陈小孩都在,今天清明节,学校和公司都放假。 陈老师的妈妈还不足六十,但头发都已经斑白了,而她的小孩才刚刚幼儿园大班,一脸的懵懂和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经历了一场生死,他差一点就变成没妈的孩子。 见到林婉婉过来,全家人都十分高兴。 陈老师的病还没到晚期,还是很有生的希望的,当初最大的困难是治疗费。后来这个困难被慷慨解囊的林婉婉解决了,甚至还走关系请到了名医飞刀,她自然就是他们家的座上宾。 林婉婉对于陈母过分的感激有点招架不住,寒暄了几句后,很快就退出了病房。 只可惜她身无长物,否则初次见到陈老师的孩子,该准备一份合适的见面礼的。 但让她再去外面买了特意送过去,林婉婉却也不好意思了,便只能作罢。 清明的天,雨经常说下就下。 林婉婉走到住院大楼门口时,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雨里。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办法来,雨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伞,淡蓝的牛仔裤,虽然大大的黑伞遮住了他一半的上半身,但林婉婉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奇怪,已经熟悉到这种地步了吗?只是看到他走路的步伐,居然就能想象到他微微含笑的模样。 忽如其来的雨幕中,行人无论有没有打伞均步履匆匆,甚至有一些狼狈,唯有那道修长的身影,给人闲庭散步的错觉。 “婉婉。”
还在走神间,头顶忽然传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林婉婉抬头,望进陆守约含笑的眼眸深处,奇怪,刚刚不是还慢悠悠在雨中漫步吗,怎么眨眼就到了眼前? “下雨了,我来接你。”
陆守约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愣了片刻后,林婉婉才醒过神,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异样目光,连忙拉着陆守约走进雨里,道:“噢,好,那我们快走。”
太丢人了,她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刚刚看帅哥看出神了。 一直到坐进陆守约的车里,林婉婉才忽然想起来道:“我开车来的!”
陆守约一声轻笑:“钥匙。”
“啊?”
林婉婉懵了,钥匙? “钥匙给我,让阿豪开你的车。”
“哦。”
林婉婉反应慢半拍地递出自己的车钥匙,接着就坦然跟陆守约一起坐在后座。 “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电影吗?”
陆守约笑:“婉婉是想只跟我单独去看吗?没问题,我可以包场。”
林婉婉大囧o(╯□╰)o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比现代要快了一天的大唐,此时正是清明的夜晚。 虽然没有宵禁,但也没什么夜生活的鄮县小溪镇,万籁俱寂。 县衙后院的屋顶上,歪七歪八地斜躺着两个人影,在人影的手里还各执着一只酒壶。 微雨初晴的天,连空气都是湿润的,瓦片自然更不用说,但屋顶仰躺着仰望夜空的两人却仿佛一无所觉。 许久之后,一道酒水晃动的声音响起,因为躺着的缘故,纵是再高明的酒徒都难免会漏出酒来。 一时酒味弥漫,醉意愈浓。 “子房,你最近很不对劲啊。”
独孤頔睁着半瞎的眼睛,漫无目的地仰望夜空,黑云尽头,倒也有几颗星芒。 在他身旁不远处躺着的萧翀,伸出一只胳膊压在眼睛上,仿佛这微薄的星光都能刺痛他一般,声音含混地回:“有酒有友,足矣……” 独孤頔转头看他,不对,很不对劲! “……你,你不会哭了吧?”
别吓他,这还是那个十五岁就敢带着小弟们提剑去干山匪的萧翀萧子房吗?! “酒!”
“嘭!”
酒壶被砸了过来,独孤頔条件反射般伸手接住,“又喝完了?子房,你不是都已经求了赐婚,得偿所愿了吗?现在做什么?忽然发现自己更向往自由,后悔了想退亲?”
虽然萧子房向来不按理出牌,但也不是那种会拿别人的名声开玩笑的人啊。 独孤頔糊涂了,他是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