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基地内,黑鹰的大门紧闭,平德辉站在门口,好一会才说道:“回去吧,他们现在才有时间难过。”
南海基地危机过后,很多人都去找过白宴秋,可那里已经坍塌,什么都没找到,哪怕大量的土系异能者都没找到,只找到岑文敏的头颅。他们猜测,应该是白宴秋临死之前割下来扔到远处的。黑鹰的人得知消息后,表示感谢。可他们忍着难过,把南海基地里的危险都解决了。至于南海基地生化人基因,岑文敏不在了,控制器也不在了,人类科学家早晚能找到问题。离开南海基地的头一天,莘舟站在废墟面前,直直站了一夜。俞迁等人找到莘舟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花白的颜色。“哥~”俞迁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秋秋姐的离开他们都很难过。这几个月来,他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们都能感觉到,莘舟现在的就像一潭死水。“走吧,回去。”
莘舟说道。黑鹰的其他人都看了眼白宴秋被埋的地方。三天后,他们回到第一基地,结束完隔离器,黑鹰的门就关上了,再也没有打开过。莘舟把自己关在白宴秋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一队的人既担心又难过,自从听到白宴秋去世消息,林老的身体就不太好。沈星源回来后,给他治疗后才恢复很多,这些日子在沉睡,这样有助于老人家身体修复。“我哥已经三天没有出来了,你们说我哥会不会在里面殉情了?”
俞迁抽了抽鼻子,红肿着眼睛。回来以后,他和林殊宴抱在一起狠狠地大哭。“我去看他。”
林殊宴手里拿着食物和水,然后去了莘舟的房间。白宴秋房间里一片漆黑,莘舟坐在白宴秋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床上。林殊宴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他拉开窗帘,黑暗的房间里一片亮堂,显得这个房间很温馨。可是房间里的主人却回不来了。林殊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忍不住又抽泣起来。莘舟听到声音,看到林殊宴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良久才叹息:“别哭。”
“嗯。”
林殊宴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莘舟递了张纸给他。好一会林殊宴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你是要殉情吗?”
“她希望我好好活着。”
莘舟却怎么也忘不了自己被推进电梯的时候。“我姐不喜欢老的,丑的,邋遢的。”
莘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林殊宴给他照了镜子。“都有白头发了。”
莘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先出去,让老沈帮你的眼睛治疗下,放心我不会死。”
林殊宴出来以后,俞迁担忧地看着他。“他说她不会死。”
黑鹰一队的人都松了口气,莘舟说不会死,那就是真的不会死。莘舟环视了一圈白宴秋的房间,里面充斥着白宴秋的味道,说好的要一起回来的。莘舟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身体颤抖,紧绷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忽然间跟开了闸一样,奔泻而出。“骗子!”
“你……就是个骗子。”
哪怕莘舟捂着自己的脸,可是泪水还是会滑落到脸颊。他的脑海里从白宴秋的相遇,想到了她最后一眼。他们明明说过,要一起回来的,白宴秋也答应过会好好活着的。只差那么一点,他们就能一起出来了。他看到白宴秋被缠住的时候,心里恨得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只要他再强一点……第二天一早,周汀等人都起床了以后,发现莘舟已经做好了早饭。“起来了?吃饭。”
明明和以前一样的语气,可周汀总觉得少了灵魂。他坐下叹息,吃了口煎蛋,莘舟的心也和白宴秋一起去了。林老和莘老下来以后,整个桌子上一片沉默,一向喜欢说笑的俞迁和周汀都成长了许多。“我打算给宴秋立一个衣冠冢。”
莘舟说道。那么多的晶核散发出来的能量摧毁了地下实验室,白宴秋怎么可能还存活。她不喜欢那里,在第一基地立一个衣冠,如果有灵魂存在的话,她会不会受到指引回来。这里有爱她的人和思念她的人。“我没意见。”
林老说道。林啸戚都没意见了,其他人立刻着手去办这件事。让人惊讶的是,莘舟没有把白宴秋的衣冠冢放在黑鹰的某个角落里,而是送去了基地的公墓。“为什么选择这里?”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林殊宴和莘舟站在白宴秋的衣冠冢前。“曾经和你姐姐聊过这个问题,她说放在公募里就很好,不会有人忘记她,也不会放在黑鹰让人难过。”
莘舟发现,白宴秋的每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要下雨了,走吧。”
林殊宴看着阴沉的天气。莘舟和林殊宴离开以后。陆陆续续有人带着东西来祭拜白宴秋,有和白宴秋交好的,有被白宴秋救过的。孙尤和孙修永看着白宴秋墓前的东西,孙尤把手里的花放在她的墓前。“真行,都回来了,就你一个没回来。”
说话还是吊儿郎当的,可眼睛一片血红。这里来了很多人。第二天莘舟看着无从下脚的墓前,忽然间轻笑了下,如果她知道了好像会很开心。连续关闭了一个星期的黑鹰的大门,又重新打开了。接下来的一年里,大家有种感觉,黑鹰好像变得很低调,哪怕是基地里的第一小队,他们也不活跃。可是,没有小队能撼动黑鹰的地位,他们的实力还是那么强。宁思莹路过黑鹰,只是看了眼他们的大门,现在光辉小队也走上正途,总有一天能进入所有人的眼中。基地现在的研究一切都很顺利。没有有心之人背后搞鬼,人类得以延续。可人类想要恢复正常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用孙修永的话来说,哪怕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只要人类在都不会放弃。这也是他们这一代人坚持的理由。人类基地的存在是为了延续人类,丧尸和变异动物还是人类的威胁,可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