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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杀意未尽血满庭、殷殷古松见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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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神绩家门前的台阶地面扫得分外干净,人头上倒没有沾着太多的灰尘草屑。不过就像那位名护卫头领说的那样,李天明将军确实是死不瞑目。他那双眼睛正朝天瞪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神情!估计李天明的人头在飞上天的一瞬间,他的双眼还能看到周围翻腾旋转的情形。甚至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尸体正在栽倒……那幅惊愕难言的神情,或许就是这么留下来的。人头上留下的断口,也和尸体上一模一样,带着干净利落被斩断的痕迹。李天明的脸上,还留下了在地上翻滚时沾上的血迹,皮肤的颜色是大量失血后的姜黄。这颗人头死得呲牙咧嘴,真是瘆人!唐浪抬头看了一眼台阶,顺着上面的血。他能看得出有一条人头滚下来时,一路留下来的血迹。这案子……很蹊跷啊!唐浪回身向龙九狸吩咐了一句,让他去靖安司找墨九先生过来。然后他走下台阶,来到大街对面,远远的看着丘神绩家大门口的情况。大家也都围拢过来,见到小侯爷看的认真,他们怕打扰了唐浪的思路,只是在远处小声的交头接耳。而唐浪,正在心里估算着距离。按照那名护卫所说,案发时附近并没有人走动,最起码近处没有行人。那就说明,有可能凶手是隔着街在那边动手的。可是从街这边到丘神绩家的大门口台阶上,唐浪目测足有二十五米以上的距离!即便是用螺旋镖之类的东西飞过去,切断人头后再飞回来,也容易就会被那些护卫发现啊?另外丘神绩家的大门口附近,也没有任何扎眼的东西。除了大门口东边一排木制的拴马桩,西边还有一排六个上马石。这上马石是方便让人踩上去跳上马背的,大概有两尺高,却只有半个床头柜粗细,后边绝对藏不了人。在这之后就是大门口两侧的四丈开外,各有一排大松树。这些大树一棵棵顺着道路向远处延伸,距离也一样太远了,凶手很难在那里发动攻击。唐浪叹了口气,抬手把大家召集过来。“你们怎么看?”

小侯爷向大家问了一句,大家全都没说话。只有邱玉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本案的凶手,肯定是个高手啊!”

“这不没说一样嘛!”

唐浪摇了摇头,给大家安排了任务。苏慕君去查看大门周围的痕迹,尤其注意大门门廊上的建筑结构有没有异常,还有周围的地面上,有没有遗落什么东西之类的。孟山县尉负责去询问看大门的门房,他要照着案发时的样子,让门房们演练一下。尤其要注意有没有门房在案发时接近过大门,利用门缝来作案。不良帅邱玉负责检查对面的街道和周围的买卖铺户,询问那些人在案发的一刻,有没有谁看见什么异常的情况,或是有无陌生人在此处逗留。然后……百里轻寒和唐浪一起去找丘神绩。……进去之后见到了丘神绩,唐浪让他把尸体和人头先搬进院子,然后再在院子里搭一个席棚用来存放尸体。丘神绩闻言还纳闷地问道:“等案子查的差不多了,尸体要还给人家李天明家的,为什么要我特意搭个棚子存放尸体?”

唐浪也向他解释道:“一会儿靖安司的仵作会过来解剖尸体,查验伤口。”

“现在尸体已经出现了被冻上的迹象,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温度下,很快尸体就会冻得梆梆硬,咱们总不能让靖安司的仵作拿大斧子砍开它检查吧?”

“所以搭席棚是为了在里面点上火盆,保证尸体的温度,让它不会被冻硬。”

丘神绩听了之后也无奈地点头,让家丁赶紧按照小侯爷的吩咐操办。没过多久,唐浪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外面的消息也开始传回来了。……苏慕君仔细查看了周围的地面,没有发现遗落任何东西。而大门门廊上方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他也都经过了仔细检查。该落灰尘的地方,灰尘没有被扰动过,木结构上雕漆彩绘的表面也没发现损伤,基本上大门附近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然后就是孟山,他询问门房的结果也出来了。有四个家丁在案发之前,在门房里吹牛喝茶。直到他们听到外头发出了惊呼,就一起冲出门房,一拐弯就打开了大门。然后他们就看见尸体倒在门前,因此这四个人可以相互证明各自的清白。而且他们也没看到门房的前面,有任何人经过。……这样一来,也相当于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只有邱玉还没回来,因为他的工作量最大。在丘神绩家的大门的对面,是一大排酒楼茶楼。他要挨个询问,还不能放过任何线索,所以估计还得等好一阵子。倒是龙九狸,很快就把墨九先生请来了,而且跟他们一块进门的居然还有卫青锋。卫青锋这小子在迈进大门时,还警惕地前后上下看了一遍。估计他也听龙九狸说起了案发时的情形,觉得在这大门口经过有点瘆得慌。等墨九先生看到席棚里的尸体,被火盆的温度保护得很好,并没有被冻上,他也向唐浪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这之后开始查验尸体,唐浪也在外面和卫青锋聊了两句。原来卫青锋是回到靖安司之后,听说这边案情离奇,情况复杂,担心案发现场人手不够才过来帮忙的。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唐浪手下,居然有这么多人!不过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盯着,这样倒是也好。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热气腾腾的内脏剖开后的气味飘荡在院子里,大家的心情都愉快不到哪儿去。唐浪他们就站在院子里,听着墨九先生不断地讲述0死者身体各部位的情况,由他的弟子在尸档上做记录。而他另一位弟子手中的刀子钳子,也在不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等墨九先生查验尸体结束,尸档也记录完了。这时的唐浪示意远处的厅堂里,正在烤火的丘神绩过来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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