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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深冬残雪透骨寒、赴阙上书欲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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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谈话结束,就这样过了一夜,当外面再度送来总司的消息时,大家惊讶地发现……事情竟然演变到了这种程度,比他们之前预想的任何一种后果,都要严重得多!……唐浪带着龙九狸、苏慕君和轻寒姐,吃了中饭之后就上了街。他们身上并没有穿着靖安司制式的服装,而是一身便装外面裹着貂裘,来到街上后就慢慢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屋顶上的残雪在寒风的吹动下,不断地飘散下来,落到人的脸上像刀割一样痛,唐浪他们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没有人跟踪,但行人却异乎寻常的多。大家都顺着朱雀大街,向皇宫那边走去,似乎是在赶着去看什么热闹。唐浪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热闹,因为总司送来的消息说,皇宫朱雀门外,正有百十余名太学生和四五十名官员伏阙叩拜,上书指责天后!虽然他们上书的内容还没有宣读,但那些太学生在宫门口大声疾呼,说的都是天后武则天和唐浪的丑事。如此一来,弄得长安城满城皆知,甚至不少乡亲都赶到那里看热闹去了。……“怎么天后居然耐不住寂寞,和一个年轻校尉有了秽乱宫廷之事,而且还被人发觉了?”

“一帮太学生和官员正在宫门口,谴责天后不够母仪天下之姿!他们要斩杀唐浪,并且让天后闭门自省,好家伙,这声势可当真不小!”

眼看着众人都奔走相告,向着宫门那边奔去,有性子急的都跑了起来,生怕占不到一个好位置。原本看到这样的情景,唐浪自己也应该挺兴奋的,其实他也挺爱看热闹。但是当这桩热闹的当事人就是自己,这件事就没那么好玩儿了。唐浪现在一脑门子都是骂娘的话,弄得龙九狸都不敢跟他调皮了。“看来这就是司马承祯的计划了,”轻寒姐在旁边,小声对唐浪说道:“他们不但要在官场上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还找了这么多人来。”

“这些人明显是来逼宫天后的,若是无法证明和你的私情是谣言,天后就要在大家的逼迫谩骂之下,把自己圈禁起来闭门思过,毕竟这件事是查不清楚的。”

“可是凭啥啊?为啥天后闭门思过就可以,到了小侯爷这儿就非杀头不可?”

龙九狸想了想后却愤愤不平地说道:“一般这种事,奸夫淫妇不是应该一起处置,各打五十大板的吗?”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苏慕君一看唐浪又要发火,他率先一脚把龙九狸踢到了道边。然后苏慕君向着唐浪说道:“司马承祯的计策确实毒辣,天后此时百口莫辩,她再怎么解释,那些太学生和官员也只是起哄就行。”

“而且天后还没法因此杀人,毕竟这件事只要一动屠刀,性质就变了。”

“百余名太学生宫门前被杀,这种事一定会被记录在青史上,到那时千秋之下,谁管你是不是谣言?”

“终归还是有人愿意相信,天后耐不住寂寞,弄了个小白脸!”

苏慕君咬着牙说道:“因此天后现在是说也说不明白,杀也杀不得,这件事愈演愈烈,只怕到最后真的会导致天后的声势一蹶不振。”

“眼看着这天下权柄就要落到天后手里,却没想到又弄出了这样的风波……唐校尉你不是要去杀人吧?”

苏慕君说到半路上忽然打了个寒战,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唐浪道:“这次去皇宫门前,你可不许伸手管这件事!”

“你要是敢在宫门口露面,这奸情就更说不清楚了,更别说你动刀杀人了明白不?”

“明白明白!”

这边唐浪也连忙点着头说道:“你这纯粹是多虑了苏兄。”

“要知道那些官员里边,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那些年轻的太学生却未必个个都是坏种。”

“说不定这些孩子里,就有被煽动的人,莫名其妙的义愤填膺就来了,所以杀了他们确实不合适。”

龙九狸听见唐浪这么说,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忽然明白过来,向着轻寒说道:“这小子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经常说一套做一套,姐姐你可得把他给拉住了。”

“咱们同来的人里,就你能拽得住他……”听到龙九狸这么说,轻寒姑娘瞪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桃腮一红,不知不觉走得距离唐浪近了一点。“你是打算拉我哪儿啊姐姐?”

唐浪也发觉了轻寒位置的微妙变化,啼笑皆非的向她看了一眼。……眼看他们顺着朱雀大街一路前行,前方不远处就是皇宫朱雀门,周围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即便是冬日里寒风呼啸,也挡不住长安人看热闹的热情。唐浪伸长了脖子,看前边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怕是来了得有几万人!这里边也有姑娘家,怕人多拥挤遭了轻薄的,开始呼喊着往外挤,也有妇人带着孩子的,领着孩子拼命向外挣扎。身强力壮的在朝里使劲,还想挤得近一些,看得更清楚才好,小贩们都趁机开始卖东西了。到了这种程度,唐浪反而不怎么生气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太紧张,反而是脸色平静,就像个纯粹的看客一般。以他们几位的武功,想挤进去自然不是难事,龙九狸就在前边开道呢。他那金丝软缠擒拿手用出来,上戳腰眼儿肋巴扇儿,下踢麻筋儿磕膝盖儿,九狸轻巧地推开一个个半身酥麻的壮汉,很快就挤到了人群深处。然后这四位靖安司校尉,还没来得及观察里面的情况,就看见前面有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正拿着一把小剪子,剪人家玉佩上的丝绦……这就叫“剪绺儿”的,属于小贼的一种。什么荷包、钱袋儿、玉佩之类的东西,他们只要把绳子一剪,用手一接,这买卖就算是做成了。而唐浪他们几个,现在却是干着急使不上劲儿。眼看着距离那个剪绺的还有几尺多远,他们却死活挤不过去,就更别说使用轻功了。以现在人群拥挤的程度,估计他们能用的轻功也就一招“旱地拔葱”,而且最多跳起来一尺高就得被夹住,落下来的时候脚都挨不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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