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季绾妍像是发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骨碌着从地上爬上来,跪着来到太后脚下。“方才你所说的,她这一胎有什么古怪之处?”
季绾妍方才恢复丝丝希冀的眼神闻言,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霎时间面如死灰。云安贵人原觉着太后此时出声,是要帮那季绾妍一把。紧紧地将心提起,而又听太后如此问道,瞬时又将心安回了原处。“那日臣妾假借寻丢失的玉镯为由,四下大张旗鼓的找寻,而后趁着忙乱,偷偷跑到了珍月宫里侧,原只是想着挖寻这什么证据。却不料听到了她在殿里惨叫痛呼,声音十分凄厉。奇怪的是周遭竟然没有一个宫女上前,似十分习以为常。就连那贴身宫女珠儿,都只是默默的侍立一旁。更为奇怪的,却是一刻钟后,她又宛若无事人那般。而后臣妾还隐隐约约的听她警告道,不许将她的情况报上太医院,若有人问起,只说安好。”
“来人,请国师。”
太后听闻,肃重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幽幽生冷的盯着季绾妍。季绾妍此时已然是面如锅底,一片死灰。但却仍是挣扎着,捂住自己的肚子,似有些癫狂嚷道:“荒唐,本宫的皇子一向好好的。谁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不一会,一身石青色锦衣面挂薄纱的“箫云奚”,便缓步而至,依旧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只是却没有人发现,那狭长眸子之中的阴鸷。“箫云奚”正待想要上前,替季绾妍把脉,瞧瞧那龙胎的情况,只是还未近身,却见季绾妍一把推开了身侧的宫人,眸光狠戾,状若疯癫,高鬟望仙髻已然散落,凤钗掉落于地。“走开走开!不要伤害本宫的皇儿。”
“来人,制住她!”
南宫玄不掩眉宇间的厌恶,冷眼瞧着情况崩溃癫狂的季绾妍。“哈哈哈哈哈。”
季绾妍扬天长笑,瞧着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金龙柱上九龙傲天,自己一身朱色凤袍,刺眼的很。“是本宫,是本宫,又如何?!那个贱人早就应该死了!这皇后之位,只有本宫才有这个资格!”
傅太师以及丞相正想借由龙胎以及季绾妍的意外状况来替她争取时间,好最后和稀泥过去,却不曾想季绾妍竟是癫狂如此,竟然不打自招。瞬时傅太师的脸色更是难看的无与伦比。“你以为只有这个吗!?以为只有本宫一个恨不得她死嘛?告诉你,这后宫之中……”季绾妍似还想要牵扯出什么,却不料下一瞬铁腥味猛冲上喉咙,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与此同时,她隐约觉着腹中阵阵古怪感觉不断涌上心头,像是有着些什么渐渐膨胀了起来,低头一看,却见着那微胀起的小腹此时却犹如那膨胀的气球,越变越大。“啊……”下一瞬,一阵爆裂声猛然响起,只见一阵疾风过,刮过了所有人的眼前,令得他们情不自禁的抬袖遮挡。而南宫玄早先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早早地轻挪步伐,离那季绾妍远了许多。待疾风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即弥漫充斥着整个朝殿。众人放下衣袖,却见那原本好好的人,此时却是变成了一团又一团鲜红的肉块,有的严重些,几近成了肉泥。“呕。”
有的大臣经受不过眼前的血腥,竟是十足失礼的胃海翻涌,阵阵恶心呕吐。太后先前得知季绾妍怀中龙胎有异,她心心念念的皇孙,竟然是个假的,再一次的遭受到了打击,早便是在季绾妍自爆之前便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南宫玄见状,知晓今日的事宜也该到此为止了,便只好皱了皱鼻端,“此时明日再议,各位且先回去。”
满朝文武百官闻言,立即面露喜色,连连感激的福身行礼,谢过南宫玄体恤。今日的事情实在是过于震惊,且那人竟会自爆,如此诡异……若是再让他们待下去,只怕是心有余悸,日后都不敢再来上朝了。“咕叽咕叽。”
南宫玄觉着自己似是沾染了什么极为肮脏的东西,极为嫌恶的狠狠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沐浴洗净,直至殿中充斥着浓郁的龙涎香,再无一丝一缕别处的气味为止。额发的水滴都尚未拭干,南宫玄瞧见了那桌上精神奕奕的灰鸽,不由得大步流星的迈步而至。可待他将信读完,却宛若吃了一颗极为恶心的苍蝇那般,面如锅底,竟比先前还要难看几分。“苏琦罗。”
南宫玄气极反笑,薄唇轻勾,露出那邪肆的笑容,轻声慢捻,“你长本事了,竟然还敢逛青楼。”
其言语之寒,令得灰鸽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啊秋!”
苏琦罗冷不防的便打了个喷嚏,心下有些纳闷,到底是在背后骂她?“客官,您无碍吧?”
苏琦罗不过一个喷嚏,便引得面前的酥胸半露的美娇娥娇声关怀,那柔弱无骨的柔荑轻轻搭在肩上,刹那间兰熏桂馥,芳馨满体。苏琦罗莞尔一笑,眸中更是扮作了浪荡公子,满是不怀好意的瞧着面前的美人,还十分轻浮的在她那柔荑上楷了一把油。“公子。”
先前自家教主眼眸深深与面前的人相拥的画面还在她们脑海之中挥散不去,这教主不过才离去既然,面前的人竟然这般放荡荒唐,无法无天无影无踪四人皆是满头黑线,额角青筋跳的十足欢快。“愣着干什么啊,公子我既然把你们带来了,就是要你们尽情享乐的。放心耍,不必替本公子省银子。”
这青楼一向禁止女客进入,因而苏琦罗还特意要求她们着男装。四人美貌皆在上乘,这换做男子的扮相,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霎时间引无数美娇娥竞相争着服侍。四人闻言,更是连嘴角都不可控制抽了一下,她们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人用的银子,也还是教主的。这是,用着教主的银子背着他逛青楼喝花酒?!而且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