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满脸都是惊悚。他算是理解,为啥那个男的会这般难以说出口。若是自己家中有这么个丑婆娘,他肯定一步都不会带出来。而后又细细的看了看两人,发现男的长得俊秀,却是着布衣,一穷二白的模样,反观女的,则是浑身珠光宝气,穿金戴银的。看来这还是个入赘女婿吧?不自觉的侍卫便自动脑补了一出大戏,满怀同情的看着楚璃,瞧着苏琦罗那惨不忍睹宛若鬼魅的妆容,也不想多说什么。“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顺利过关,苏琦罗喜不胜收的连连道谢,伸手便是将不情不愿的楚璃硬扯着走,看的守卫又是一阵同情。“你还是,尽早换回来吧。”
楚璃想了想,方才艰难的开口劝道。苏琦罗却是勾唇,露出了一抹痞笑。“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落下,而后一抹明黄色身影便是大步流星的迈步而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方瑶急忙着轻移玉步,来到南宫玄身侧,福身行礼。“起身。”
南宫玄神色淡淡,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都不曾在那俊美无涛的面容上显示。“皇上此时还未用膳吧,臣妾令御膳房准备了您最爱的鹌子水晶脍,不妨尝尝,做的可还入口。”
方瑶却是全然不在意南宫玄的颇有些冷淡的态度,转过身便开始忙碌着。南宫玄微一抿唇,却是没有阻止,仅是轻皱了下眉头。“皇上,您尝尝。”
方瑶唇角噙着抹明媚贤淑的笑容,眼含期盼的看着南宫玄。身侧的试食太监公事公办那般对着方瑶一笑,便是先行拎了一双银筷,浅尝一番,方才微微颔首。饶是如此,南宫玄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略微抬了抬眸,瞧了方瑶一眼,淡然道:“你可有什么事情。”
若非方瑶派人三催四请,而正巧南宫玄还顾及着祈炎国的面子,他决然是不会踏入后宫一步。自从知晓了苏琦罗再度下落不明,南宫玄便是对后宫的一切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就连那逢场作戏,虚与委蛇他都不愿再做。“臣妾只是念着皇上繁劳政事辛苦,而那御书房,臣妾不能僭越,便只好派了米香去请皇上过来。”
“韵妩辛苦了,只是近来忙于与舜岚国特使商谈事务,必是冷落了你。待使臣走后,本皇必定好好补偿。”
南宫玄心系许多事情,一时也不愿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因而也只是简单的宽慰几句,便匆忙离去。唯余方瑶望着那一桌子的菜肴,怔怔出神。说不定,真的只是因为国事繁忙,才会这般忽视自己吧。他方才不也是在说,会好好补偿自己吗?方瑶自我开解,而后情不自禁的弯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最起码他还顾着自己的感受,不是吗?“米香,将这些菜都倒了吧。”
方瑶似有些许疲惫,眸光显现挣扎神色,无力的扶了扶额,心下不由得感叹道,若他不是一国之君便好了……“那特使已经走了?!”
南宫玄方一回御书房,等待自己的却是这种消息,不由得紧蹙眉头。“是。今早属下派人去请的时候,那驿站已然是人去楼空。派人私下追寻,却是一丝踪迹都不曾有。”
“一个他国特使,毫无根基,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有一丝踪迹?”
南宫玄越发觉着此事不妙,明明是前来洽谈,如今却是连国书都不曾签署,竟就这般匆匆忙忙的走了?还走的毫不留痕迹。那就只能说,有人在帮他逃离明盛国。“边关可有传来消息?若是想要从明盛国,必然是通过边关。”
南宫玄眉宇紧皱,薄唇更是紧紧抿成一条线。“边关并无,属下派人去问,回答我的却是人尚未找到,因上面有令,必须着重搜寻一个采花大盗,因而他们并无其余遐思关注他人。”
“采花大盗?!”
南宫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心下便是有些恼怒,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不分轻重,竟这般大张旗鼓的搜索一个所谓的采花大盗?!若是要这般,那要衙门来干什么吃?“是的。”
南宫玄接过属下递上来的画像,方一打开,淡然黑沉的眸光再也无法淡定,“去将贤王爷给本皇叫来。”
属下闻言,却是猛然的一惊,难不成这采花大盗有些什么问题?皇上竟然这般恼怒,轻淡的言语间皆是冰霜。“皇兄。”
南宫钰闻讯而至,一手拎着摇扇,一手还甩着那素白半月水波腰封垂挂着的玉佩,俨然心情甚佳,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还不待他继续开口,竟是一副画像迎面扑来,还隐隐的敲到了他的鼻骨,引得他便是鼻头一算,竟是有些酸涩。“皇兄,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南宫钰觉着有些委屈,他家皇兄生气的样子看的多了,但却是没怎么对自己发过脾气。面挂这委屈巴巴的神态,南宫钰将画像自自己脸上取下来,凝眸细瞧,顿时委屈巴巴的脸色转为了干干的讪笑。这怎么这么快皇兄就知道了,原以为这种小事情下面的人不会禀告上来。他还打算给皇兄一个“惊喜”的呢。“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南宫玄气极反笑,若是苏琦罗是采花大盗,那么他是什么?!“这不是看皇兄你整日……”南宫钰关键时刻顿住了,弱弱的改口道:“我只是想着人多好办事嘛。”
“你这叫办事?!就因为你做的这种好事,竟然让那舜岚国的特使浑水摸鱼就这么跑了。”
若是单单一件事,他还能就单单呵斥一句胡闹便就算了,但现如今却是扯上了国事,着实是令他头疼得很。“什么?那个特使跑了?皇兄你是不是暗自对他下了什么毒手,才让他不管不顾落荒而逃?!”
怨不得南宫钰这般猜测,因为他知晓,他家皇兄一贯都是呲牙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