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
“你放开啊,我这就去。”
苏琦罗全然无视了身后那虽隐隐传来阵阵温热触觉,但还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入骨冰凉的气息。“苏琦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看苏琦罗似是要彻底执行那般,南宫玄终于是无法淡定了,剑眉紧蹙,墨眸暗沉无比。“那你也别挑战我的底线!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苏琦罗眸子微眯,秀眉轻挑,气势汹汹。苏琦罗全然是将在新世纪的习惯代入到了现代,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是那掌握生杀大权,呼风唤雨的无上帝皇。不过南宫玄倒是有些习惯,苏琦罗这般理直气壮要求一视同仁的性子,似是除了她之外,再也无人敢这般大胆。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亲兄弟南宫钰在他面前也仍是持有一些君臣之别。因着如此,南宫玄一时觉着新奇,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且还略带鼓励与宠溺。“我何时食言了?”
“你自己想啊!”
既然南宫玄纵容着,苏琦罗自是不会与他客气,气焰更是高涨无比,彷似身后的小尾巴也在得意洋洋的一晃一晃。南宫玄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下一瞬便是附耳于苏琦罗,低声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呢喃。气若幽兰轻轻浅浅的萦绕在苏琦罗耳旁,不经意一直在撩拨着她的心弦,字音轻盈且清晰,待话音消散,苏琦罗已是满脸通红,羞恼得不能自已。得意洋洋挥舞着小爪子的小猫咪瞬间成了一只熟透了通红小虾,南宫玄十分满意这番话的威力,眸底闪过几丝狡黠,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似那勾人的狐狸眼一般,风情万种。饶是经历过南宫玄多次的摧残与锻炼,但见着这般灵动明朗而饱含情意的眉眼,苏琦罗还是不可自控的一头撞了进去,失神在地。“好了,其余的话我们晚上再来说,现在还是找阿钰要紧。”
南宫玄眼眸深深,很是宠溺的捋了捋她顺滑的三千发丝。“妖孽!”
苏琦罗晃过神来,对于自己迷失在南宫玄美色之中的失态,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脸颊发烫,连带着呼吸都染了几丝热度。苏琦罗很是气恼,觉着有碍面子与气势,便只好试图将唇一撇,蔑视般的道了一句。但效果却是不能挽回半分的,反倒更惹南宫玄轻笑出声。一路寻去,最终还是在马厩之中寻到了似是在深思的南宫钰。“云奚,苏右。”
南宫钰听闻动静,回眸便见二人逆光并肩二行,端的可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姿。“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那夜虽说南宫玄重伤,可是舜岚国大营也不见得好得了那里去,军粮被南宫玄放了一把大火狠狠地烧掉了,现下怕是一边要防备南宫钰趁虚而入,一边还要紧锣密鼓的筹集军粮吧。只是南宫钰这会儿却是搞什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一举而入,趁他们援兵未到,将他们一网打尽。南宫钰顺着苏琦罗的话音,眸子微微眯了下,眸光莫测,片刻,方才沉吟道:“你回来了就好,我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我?”
苏琦罗疑惑的看了看南宫钰,又下意识的瞧了瞧南宫玄,这他的亲亲皇兄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还轮的着自己?“你随我来吧。”
只是南宫钰此时脸色严肃得很,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令得苏琦罗也不敢轻易开玩笑打趣他。但下一瞬,苏琦罗却是不意间瞥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不断地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苏琦罗凝眉,好好细想了一番,方才在他那过渡热情洋溢的黝黑脸庞上瞧出了端倪。咦,这不是那日的守卫吗?他不是应该威风凛凛的看着大门吗?怎么跑这儿倒马粪来着?苏琦罗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却是在下一刻被南宫玄一把给扯走了。“阿钰,究竟发生了何事?”
南宫玄见虽无战事,但军营之中四下都是凝固的肃杀之气,严肃且拘谨,令得人心惶惶,军心动摇。“皇兄,你可还记得你交予臣弟的那些通国的书信吗?”
南宫钰剑眉越蹙越紧,冷峻的俊颜写完了大事不好。“没了?”
与之相比,南宫玄反倒是淡定多了,似是意料之中那般。“嗯,你出去寻苏琦罗的那一晚,帐篷四周便无辜起了火,若非臣弟及时赶到,怕是连主帅帐篷都被烧了。那内贼,趁着动乱摸黑进了帐篷,臣弟放在最底层的书信,也不翼而飞。”
“看来他们是行动了。”
南宫玄不由得冷笑一声,眸底暗光流动,“那书信,本就是我拿去做诱饵的。舜岚国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这事已是不能再像郭舒那般,悄无声息就可以将他除掉。能知晓这么详细的信息且安插人手,最起码得是个副将。如此一来,引蛇出洞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副将?!”
苏琦罗迅速地抓到了南宫玄话中的关键信息,猛然的眼前一亮,有一件事她虽是有所怀疑,但事故频发,她还真的没有这个空隙与南宫钰提起。“在场的副将,皆是与臣弟一同出生入死多回,理应是不该出现内贼才对。”
见怀疑对象放在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副将们身上,南宫钰眸光不由得有些暗淡,若细瞧还能见其眸底流淌着丝丝失落与受伤。“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这世间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了。”
许是自己就做过卧底,相对而言更多了一些感悟与话语权,苏琦罗不由得轻叹一句,道世事无常。“那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查了没有,我记得我过去接应你们之前,曾提醒过安副将,事有蹊跷。”
“当夜皇兄命悬一线,我无法分心处理,因着安副将是隔日方才汇报。只是经过了一夜,蛛丝马迹早已被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