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婵讲解的时候在旁边动手的是林硕和林阳,两个人在他的指挥下把竹子从M形状固定在了一起。竹子这个东西相连还是很容易的,因为它很薄,一个竹子横着一个,竹子竖着,甚至可以直接插到里面,在上面做一个卡槽,就很容易卡住。这个造型做完后,林月婵还特意小力气的在上面踩了踩,确定没有问题:“好就是这样,然后我们再拿出一截短的,固定在一边的横梁上,这个是用来顶住油布中间的,以免到时候油布上面,中间会凹下去就容易堆积雨水,雨水堆积多了就会越来越重,容易压倒。”
过来学大雨棚的人都很认真的听着,觉得林月婵讲的简单易懂,而且又很有道理。林硕和林阳兄弟将支架做好,固定在他们的竹筏上。“这样固定好后,最后剩下的就是上边的油布了,油布很简单,只要稍微固定就行,没什么大风轻易不会掉下去。”
她这种油布跟现代的塑料布也不一样,是非常厚重结实的,林月婵又给了一大很大一块,给足了面积,不存在什么紧绷。大家学会了都去给各个竹筏做雨棚,李屠户比大家都晚走了一些,他对林城锋道:“多谢你林老哥,没想道你虽然之前说只是让我们跟着,但真的帮了我们很多忙,现在这么好的油布也分给我们,还教我们做雨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林城锋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我之前说不帮是因为觉得我没有能力帮,但凡我能多帮一些,也不在于是谁,不过是做点好事。况且这油布你要感谢也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闺女的东西,要不是她给的油布够,恐怕也分不到你了。”
林城锋这说的是大实话,李屠户也懂,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实话伤人,反倒是让他觉得心里非常踏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种但凡有余力帮人都能帮上一把的人才是最难得的人。但是他又不会去胡乱帮人,这是让人最安心的。李屠户听说这油布是林月婵的,不由得也有些意外,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油布怎么父女俩之间还要区分?他并不知道林家的情况,但还是对着林月婵道谢,林月婵赶紧摆摆手:“不用了。李叔赶紧回去忙吧,大家伙都等着你回去搭雨棚呢。”
李屠户笑了笑,赶紧告辞离开了。作为示范的林家竹筏,这会儿已经用上了雨棚,一家人在里面坐着,看着外面的雨声,还觉得有点儿不真实。说是竹筏,这已经跟一条小船没有区别了。最高兴的可能就属林萧氏,这下好了,上面有东西挡着也方便做东西了。林月婵问她吃饭还要多久,林萧氏道:“就算从现在开始做,用之前准备好的木桩子,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呢!”
林月婵算了算:“那正好,我去给阿贵施针,到时候咱们也差不多吃上饭了,吃完饭让阿贵娘正好熬个药,阿贵就能喝上。”
一提到阿贵,林萧氏也有些感慨,都是当娘的人,她很清楚自家孩子病成那样,当爹娘的得多着急:“这也真是的,一路上都这么折腾,孩子就是病着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你之前的药怎么样?见效了吗?”
林月婵点点头:“疹子倒是消下去了,但是这高烧不好退,我去针灸就是为了给他退个烧,顺便把人叫醒。”
林萧氏点点头:“也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去吧,记得做完回来吃饭!”
林月婵到了那边的竹筏上,果然毛老三和阿贵娘正在照顾孩子,可真是寸步不离,他们看到林月婵过来,本来忧愁的表情都多了几分笑意。林月辰朝他们摆摆手:“没事不用管我,我是过来给孩子针灸的。”
说到针灸,毛老三还有阿贵娘以及周围的人表情都有点儿茫然,这也正常,毕竟这个时候的郎中,针灸也算是一门技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很多郎中也就只认个草药,水平还参差不齐,草药之后是下方子,下方子的水平也是,什么样都有。针灸一般人碰不到也不敢碰,万一个人扎坏了那可是大责任,哪怕不是自己扎坏的,但是扎完了之后人没了,不懂得针灸的人也会找他们的麻烦。林月婵虽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既然是给人家孩子针灸,自然也要稍微解释一下。她把银针亮出来,开始做消毒的准备,一边说道:“我今天过来针灸,主要是两个目的,一个是能够辅助阿贵,让他先把这个手慢慢退下来,再有就是能够把他叫醒。所以说他现在也能够喝下药,但是病人一直这样睡着,不吃东西也是很大的问题,要知道人生病本身就是身体在跟身体发生的问题打架。对于人来说这吃就是补充力量的方式,他要是不能醒过来吃饭,这个病就不容易好。”
林月婵这个解释,虽然没有说太多关于针灸的话题,但他们都能听懂,也能接受。林月婵也没有必要说针灸,因为不管说什么,他们只怕都听不太懂,对于自己完全不懂的事情,又理解不了,只会觉得更害怕。做完准备,她让啊毛老三把阿贵扶起来一点,她要扎的有些穴位在后背,有些穴位在手上头上,都得让他们帮一下忙。不过她要下针的时候,又问毛老三和阿贵娘:“你们对针灸没什么想法吧,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换别人来帮忙,我怕吓到你们到时候影响我施针。”
两个人一听赶紧摆手:“姑娘可别这么说,这伤寒可是要死人的,你愿意过来救咱们阿贵,咱们夫妇俩已经很感激了,你想咋治都行,咱们肯定啥意见也没有!”
林月婵眨眨眼:“那就好,你们要是实在看着紧张,或者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可以给你孩子按摩一下脚底的穴位,要是不懂的话就按哪里都可以,也能刺激刺激他。”
林月婵想着还是得给他们找点事干,不然一直盯着她,就算她不紧张,她都担心一会儿他们俩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