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护住了他娘,可他娘的头还是被落下来的石头磕破了。朱二德当时从附近弄了些草药给他娘敷上止血,这还是听旁的流民说的,可他娘自打那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时不时的都听不见他的喊声,若不是他隔一段时间就到鼻子下试探一下鼻息,只怕以为人都快没了。可是他们这些流民当中并没有会看病的郎中,这逃荒的路上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朱二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方才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他看到前面的一个竹筏慢慢落到了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他瞧见有个姑娘家正在给一个闭着眼的小男孩扎针,他知道那叫针灸,说明那姑娘是郎中,能看病的!他想着得找到那个姑娘,让他给自己亲娘看看,不管她要什么报酬都行。因此他从方才就一直努力划自己的竹筏,只是他们这竹筏人和东西加在一起比较多,怎么也超不过前头,他心急如焚,现在急得浑身是汗。就在朱二德着急的时候,那个竹筏不知为什么,突然慢了一点点,这边竹筏上的人也都知道朱二德担心他娘的伤,健壮都手忙脚乱的帮他划水,也希望能追上前面的竹筏。林月婵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足足被人追了能有一两里地,等她发现的时候,那竹筏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而且第一个发现的还不是她,而是在他们竹筏尾部一直看着后方情况的二虎叔。“你们干什么的!别靠近,后退!”
二虎叔的声音中气十足,朱二德听见的第一反应,下意识的划木筏的手就停了下来。朱二德这才反应过来,他因为太着急,突然间离人家的竹筏太近,了这样容易引起误会。他赶紧松开一只手,举手示意:“别误会!我是有事相求,能不能听我说一说!”
二虎叔站在船尾,看了一下她们竹筏上,什么人都有,但看起来确实都像是普通的流民,尤其是这个划木筏的人,腿边靠着的那位老妇人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们放慢,你们保持距离,先把事情说清楚,先不要靠近!”
朱二德连连点头:“其实我是来找木筏上,之前那位给人扎针治病的那位女郎中的!”
本来听见后面的声音,木筏上的人都躲在雨棚里,尤其是林月婵这样的姑娘家,林萧氏第一时间拦住她,让她不要露头。可一听到有人要找她这个“女郎中”,林月婵哪里还坐得住,忍不住从雨棚的前面挪到后边,就为了能够听清楚他们说话,林萧氏本来还想拦住她,见她只是在雨棚里听着,便随她去了。二虎叔听着是来找林月婵的,皱了皱眉头,刚要回话,就听见自己身后的雨棚里传来林月婵的声音:“二虎叔,麻烦你问问他找我要干什么,如果是他们那有病人的话,仔细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二虎叔按照林月婵的意思,向朱二德询问了他的情况,知道他们那儿果然有病人,而且就是现在靠在他腿边的老妇人。坐在雨棚里的林月婵一听果然有病人,再一听她的情况,就有些坐不住了。见死不救有违医德,她毫不犹豫的移到木筏的另一头,对正在拿着长杆撑竹筏的林硕林阳道:“大哥二哥,把竹筏往后面那一条上靠一靠,我要过去看看病人!”
虽然哥俩第一时间是想到小妹过去的危险,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竹筏渐渐放慢,朝着朱二德的那条木筏靠了过去,只不过一双眼睛都盯着对面,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林月婵没有察觉他们的防备,她自己倒是快手快脚的收拾自己可能需要用的东西,随手打了个小包袱,就拎着跳到了人家的竹筏上。朱二德一看这位女郎中不但停下了竹筏,还愿意过来帮他娘看病,感动得无以复加,在林月婵要过来的时候就麻烦其他人,能给她让出个位置来。林月婵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人太多了,你们来两个人去我们的竹筏上吧,给我腾出来个地方,把病人放平!”
林月婵身上穿的是她从国公府带来的衣裳,倒不是她自己想高调,而是她其他都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