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开线上会议的季珹说,“我临时有事,明天再继续。”
画面里,一名男子说,“季总,我们七大区好不容易凑齐,别改期了,就两个小时,挺快的。”
季珹严肃说,“有一笔比听你们报告更重要的生意,挂了。”
屏幕刚暗,季珹往外走,站在门口,倚着玄关处,伸长了腿,灯下笑容又妖,又邪,抱胸似在等什么,也不开门。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笑意更浓。 蒋君临坐电梯,要不了这么长时间,季珹手指懒洋洋地敲着手表。 心里再迫不及待,他也要蒋君临,主动打开这扇门。 就在门轻微响时,季珹装模作样去拉开已被蒋君临主动打开的门,“蒋总,不好意思啊,开会在忙。”
蒋君临把一箱麒麟果丢给他,面无表情地换了鞋,往里走,季珹低头看一眼水果,这是哥伦比亚空运过来的麒麟果,国内少见。 “我饿了!”
蒋君临面无表情地说,在顾瓷那边吃了半碗白粥,还真的饿了。 季珹放下水果,给他开了一瓶苏打水,拿过手机,“正好,我也饿了,点外卖吧,就你这胃……海鲜粥吧。”
蒋君临手指转着苏打水,看着季珹,“你来做!”
季珹放下手机,他站在蒋君临对面,双手撑在桌上,往前倾身,笑得有点危险,语气却很凶,“大半夜的,你来找茬?”
“不做我走了!”
蒋君临起身,往外走。 “我要吃佛跳墙!”
蒋君临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季珹的遐思,明明有一副性感,又招摇的身体,却有着最冷淡的声线。 “什么是佛跳墙?”
季珹茫然摊手。 蒋君临一愣,眯起眼睛看着他,竟是分不清楚季珹是装糊涂,还是顾子遇在跑火车,季珹见他沉默,也习惯了这位爷的脾气,不指望他回答,拿过手机搜了一下,然后黑了脸,“我确定你是来找茬的。”
这玩意,谁会做,又复杂,还要做几个小时。 “我给你做牛排,爱吃不吃!”
蒋君临悠然坐着,季珹住的这房子很漂亮,四面都有又宽又大的落地窗,看夜景是一绝,他和季珹的关系最近因一些特殊缘故,没那么一触即发,倒是缓和些,蒋君临坐在窗前,喝着苏打水,心情却没那么美妙。 “你会做中餐吗?”
蒋君临问。 “不会!”
季珹一人在国外挣扎求生,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在十六岁前,吃一顿热菜都是奢侈,咖啡牛奶和面包才是常态,后来自己学了一手,也就简单的煎和烤,怎么快怎么来,中餐烹饪这么费事,他都不会下厨做,回国后他中餐吃得多,在国外,他都吃西餐多一些。 季珹对饭菜的要求,吃饱就行,味道不重要。 每天浪费一分钟在做饭上,都让他觉得自己像傻子。 蒋君临一瓶苏打水见底,眼底不悦更甚,给顾子遇做过,到他这就不会了? 他扯了扯领子,解开衬衫最上面也三颗纽扣,禁欲严肃的男人在夜色中,多了一丝蛊惑,季珹仅看一眼就被锅烫着。 “啊!”
蒋君临看了过去,季珹回头,笑容更乖巧了,他脸上的小梨涡具有欺骗性,笑起来又乖又软,看不出来是一头小狼崽。 奶油的香,散在室内,季珹家居服也是黑白系,背影俊秀又好看,蒋君临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季珹做饭的背影,按快门时,不小心抖一下,镜头一晃,画面就糊了。 他想再拍时,季珹回头问,“蔬菜水煮?”
蒋君临捏着手机,点了头,季珹把蔬菜水煮,捞出来,腹诽,真难伺候!蒋君临的水煮,不是真的水煮,是要高汤来煮。 他拿过手机,搜一下高汤怎么熬,发现家里能做火腿老鸭汤,他把视频看了一遍,感觉自己学会了。 他把火腿和鸭腿都切了熬汤,熬出汤汁后,把火腿和鸭腿都捞出来,除了盐,什么都不放,放到一边后,用吸油纸,把油都吸走,汤汁勉强看着澄净,他闻了闻,还挺香,感觉看一遍视频就学会,很有天赋。 蔬菜放到高汤里煨汤。 季珹说,“蒋总,你会做饭吗?”
“不会!”
季珹点头,“不会做,就会折磨人,真棒!”
“你可以不做。”
季珹乐了,“我最爱做饭了。”
季珹是挺享受这一刻,清冷的家里,突然有了烟火气,蒋君临坐在落地窗边,偶尔还会和他搭个话。 这日子比打架要和美多了。 客厅太安静,季珹在煨汤时,开了电视,两人对看什么都不感兴趣,偏偏季珹倒霉得很,新闻里正放着钢琴家许尤莉的演出。 许尤莉长得美,气质好,坐在台上宛若仙子闪闪发光,比大明星还要耀眼。 蒋君临似是被钢琴声吸引了,一手随意搭在膝上,专注地看着电视。 一股邪气直冲天灵盖,季珹过来,换了台,转到了财经频道,开始阴阳怪气,“抱歉啊,打扰蒋总雅兴了。”
蒋君临冷嗤,“你害人家断腿,去道歉了吗?”
“送花篮了。”
蒋君临蹙眉,“花篮是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