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换洗后,随遇而安,倒也自在。 暗室内,并无工具,他想要自残,都找不到一点工具,别说是逃离了。 季珹消失了几天,总算下暗室来,蒋君临被关着,待遇倒是挺好,怕他无聊,季珹准备了几本书,蒋君临近几日,除了看书,什么都做不了,这日子过久了,谁人都会疯,亏得蒋君临心性稳,并无一点焦虑姿态。 “哥哥,这就想通了?”
季珹轻笑说,“听到极道暗网重启的消息,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你故意让尼克透露消息给我,又想做什么?”
“不是一直装哑巴吗?透露给你一点极道的消息,又让你生出希望了?”
这是长达半个月,蒋君临第一次愿意正眼看季珹。 他抱怨着,语气却像撒娇,毕竟还年少,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人时,总是透出几分柔情万种和委屈来,令人心软。 可他是蒋君临,他的字典里,没有心软二字! “你好像很开心?”
季珹的梨涡若隐若现,“你不会和我作对,只能求我,我就很开心。”
蒋君临冷漠地看着他表演。 季珹半真半假,一点都不在意在蒋君临面前保持什么男子气概,“哥哥,我很好哄的,你就心疼心疼我啊。”
真软得如一滩水,而蒋君临,硬得像一块冰! 蒋君临举着手,锁链哗啦作响,“季珹,心疼你?有这闲情逸致,我不如心疼自己!”
季珹叹息说,“谁让你非要和我作对,你要是听话,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蒋君临就看着一只小狼狗在他面前,披上了兔子皮,又乖又软,他本来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长相。 你来我往,刺了彼此几句后,季珹说,“哥哥,我给你刮胡子吧。”
半个月不刮胡子,蒋君临的胡子长得还挺长的。 “哼!”
蒋君临冷哼,季珹兴致勃勃地拿了剃须水和剃胡刀下来,这种行为让季珹有点兴奋,他还是第一次给蒋君临刮胡子。 蒋君临习惯了享受,闭着眼睛,让季珹服侍,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冷淡的香,是沐浴露的味道,他们用同一款牌子的沐浴露,让他身上染了自己的味道,季珹剃须泡抹在他的胡子上,小心翼翼地剃了他的胡子。 这种亲手雕塑的感觉,让季珹十分迷恋,脸上的梨涡就没消退过。 “什么时候放我走?”
蒋君临问,“你还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
“哥哥别煞风景,惹我不高兴!”
季珹轻轻摇头,“极道暗网已启动,哥哥又何必急着离开呢?”
“我关着你一辈子,你试一试!”
“好呀!”
季珹疯狂的眼里,有着笑意,“你可以试一试!”
“季珹,在飞机上,我就说过,你和别人不一样!”
蒋君临换了策略,硬的不吃,就来软的, “哪里不一样?”
“我当年回头找过你!”
蒋君临说,“从未想过要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知道自己失约了,重逢后,我怜惜你遭受过的苦难,不愿意你再想起半分,所以一直纵容你,为所欲为!”
“你问过我,是否这样对别人?”
蒋君临冷声说,“你在想什么?有什么情报,值得我用尊严去交换?”
“你在骗我!”
季珹红着眼。 “我不会当骗子。”
蒋君临在右腿在床下,搜索着剃须刀,夹着剃须刀,悄悄地放到手里,可刚放到手里,本以为毫无防备的季珹,倏然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剃须刀落在枕头边。 蒋君临暗忖,坏了! 季珹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一边哄骗我,一边想着怎么反杀,哥哥,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的眼泪落在蒋君临的脸上,恶意满满又疯狂地看着蒋君临,“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实话!”
蒋君临沉声说,“季珹,你别发疯!”
季珹转头就拿过两副手铐,把他铐上。 “季珹!”
蒋君临盛怒,“你要干什么!”
季珹笑得妖邪,又危险,通红的眼睛,全是一片疯狂,真病娇! “季……季珹……”蒋君临罕见的有些慌,“你要做什么?”
“我要给你一个教训!”
季珹笑得妖邪,眼底却是有几分温柔的,因紧张的缘故,蒋君临有些半软,双腿也因为刀片的冰冷而轻颤。 “季珹!”
蒋君临怒斥,“你敢!”
季珹笑得像一个变态,“你敢骗我,我有什么不敢?”
蒋君临,“……” 蒋君临惊悚得背脊都在发麻,这绝对是超出他意料的事情,措手不及,蒋君临盛怒,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也顾不上那刀片抵着他,一拳打向季珹。 季珹吓了一跳,怕真的伤着他,手里的刀片飞了出去,季珹挨了一拳,一口鲜血溢出,可见蒋君临力气多大,蒋君临一跃而起,他揪着季珹的领子,“你是真想死吗?”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目光赤红,太阳穴处青筋一条条往外凸起,季珹也被吓着了,第一次见到蒋君临真正动怒。 原来,他真正生气,是这样的! 季珹也是一身怒火,他也没想到蒋君临没控制脾气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差一点就真的切到他。 “知道我疯,为什么要骗我?”
季珹红着眼。 蒋君临盛怒,第一次因愤怒口不择言,“我为什么要哄着你,你凭什么?就凭你把我关在暗室折磨?”
这句话戳到季珹敏感的神经,两人的伪装,都被粉碎,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是,你高贵,我低贱,你是天上的星,我是地上的泥,我偏要折磨你。”
他的唇角还残留着血迹,季珹像是一个被人撕碎,又抛在半空中,执念让他变得嗜血,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季珹这辈子就要和你相互折磨到死,这是你欠我的!”
季珹像是疯了一样,“尼克!”
蒋君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季珹!”
蒋君临和季珹打交道这么久,对他的疯癫了如指掌,遗憾的是,他为人阶下囚,还真的无法反抗! 季珹疯起来,是谁也拉不住! 他按着蒋君临,针刺在他的皮肤上不断地穿刺,纹上两个字! 常人难以忍受纹身时的疼痛,蒋君临因疼痛,额头上浮现了一层密密的汗,这种疼痛,他能忍受,可他不能忍受的,这样漫长的折磨! 蒋君临额头上青筋浮起,情绪失控,勃然大怒,季珹这头小狼崽,终于撕碎了伪装,真想杀了他! “季珹,你死定了!”
蒋君临冷漠地说,“我们的交情,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季珹笑出了眼泪,非常讽刺地问,“我们开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