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被毁损的面容暴露在大众眼里,孩子被吓得尖叫,旁人惊恐躲闪,有人在散播她是杀人犯的流言蜚语。 顾瓷茫然地看着尖叫哭泣的孩子,后知后觉地捂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里,后知后觉地捂着她受伤的脸。 旁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甚至喊来保安,让杀人犯滚出商场,陆知渊匆匆赶来,护住了顾瓷,保护她离开。 他是全球明星,万众瞩目,这事迅速闹上热搜,陆知渊的粉丝们人肉顾瓷,并觉得顾瓷配不上陆知渊,一堆污言秽语朝顾瓷袭来。 陆知渊一怒之下,宣布退役,并发了结婚宣言,顾瓷就是他的太太。 可那时候,顾瓷还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那一夜,他睡得并不熟,心理医生说顾瓷在监狱里,遭受非人折磨,求生意志薄弱,他一直都不敢熟睡,那一夜莫名就醒了,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卧室里没看到顾瓷,陆知渊就慌了,他到处找顾瓷,却发现顾瓷站在别墅四楼,头朝下就这样直直地摔下来,陆知渊用了超能力,接住顾瓷,那天顾瓷吞了药,本就有点昏沉,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顾瓷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也没有一点存活的意志,出狱后就像是行尸走肉,她甚至连报仇都不想了。 顾楚韵和陆世杰陷害她进了监狱,她出狱后竟只字不提,她从小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顾楚韵打她一巴掌,她一定打回去两巴掌。 复仇都不想了,可见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望,早就熄灭了。 他心疼,愤怒,不知所措。 他问顾瓷,“你不想报仇吗?”
顾瓷双目无神地问,“报仇了,能回到过去吗?”
若是不能,报仇能有什么用? 陆知渊红了眼! 她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希望,这世上连一个她眷恋的人都没有。 顾瓷三次自杀,都被陆知渊拦住了,他带顾瓷去看医生,希望能治愈她的手伤,手骨是粉碎性骨折,虽是修复了,却不能劳累,也不能提重物,更不能做更精细的活,基本是废了。 五年牢狱生涯,落了一身伤,心病,伤病,他当赛车手那么多年,都没有顾瓷几年的牢狱生涯伤病来得多! “顾瓷,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那就为我活下去吧!”
陆知渊吻着她的伤疤,“我为你而活,你也为我而活,好吗?”
顾瓷困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为你而活?”
“我要和你结婚!”
陆知渊说,“所以,请你为我而活。”
陆知渊因疼痛,而昏了过去,回忆也戛然而止,顾瓷摇着他的肩膀,惊慌失措地喊,“陆知渊,你醒一醒,陆知渊!”
顾瓷探了鼻息,他呼吸频率竟是正常的,顾瓷蹙眉,匆忙去找医药箱。 陆知渊的情况已稳定下来,却不见清醒,顾瓷家里有一些常用的医疗器械,她详细给陆知渊检查过了,并无异常,为什么他一直醒不来,顾瓷一分钟探一下鼻息,摸一下脉搏,感觉就像是睡过去,为什么醒不过来! 是他身体哪里出问题了? 可仪器显示很健康,送去医院的话,能查出什么来吗? “三哥,你别吓我!”
顾瓷想,若今晚他醒不过来,她就送他去医院,因此顾瓷眼睛都不敢眨,一分钟摸一下脉搏,两分钟探一下鼻息,时不时还量体温,他的脉象和呼吸一点都不像是突发疾病,顾瓷急得团团转,一直守到天亮。 天亮了,陆知渊还没醒来,顾瓷心慌意乱,正打算解开他,送去医院检查,没想到陆知渊却缓缓地睁开眼睛。 顾瓷一秒恢复了冷静,退离三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囚禁者姿态。 “小瓷?”
他刚喊她的名字,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想起了昏迷前脑海里浮现的记忆,那是上一世的记忆吗? 可他不是出了车祸,差点死了吗? 陆知渊抬手想去揉眉心,倏然发现自己被锁着,目瞪口呆,“顾瓷,你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被绑了? 顾瓷也困惑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陆知渊,还能是谁,难不成出个车祸,大难不死,还借尸还魂吗?”
陆知渊摸着他的脸,吓一跳,“难道真的借尸还魂,这不是我的脸?你为什么要锁着我?能不能解释一下?”
顾瓷又后退了几步,越发困惑。 是三哥? 不,他是演的!他演三哥时,也是以假乱真,他只是为了脱困罢了。 “不管你演得再怎么像,我都不会上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瓷,给我解开!”
陆知渊蹙眉,注意到她不仅消瘦了,也有点不正常,“你是不是疯了?”
顾瓷冷笑,“你演得再像,也得在这老老实实地待着!”
她冷酷地转身离去。 “顾瓷,你站住,卧槽!”
陆知渊想起身去追,发现自己的脚也上了锁,暗室的门已经关上了,这一阵刺激下,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出了车祸后,这段日子的回忆渐渐地涌进了脑海里,三爷是怎么扮演他,而顾瓷是怎么被逼疯的。 包括昨晚,想起的记忆! 陆知渊倏然怔住了,且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和三爷的记忆,都是互不干涉的,他对三爷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他好像从一场梦境中醒过来,陆知渊蹙眉,脸色微冷,怎么回事? 又有一段记忆,猛然又窜到了脑海里,排江倒海的记忆,像是洪水一样滚滚而来,淹没了他。 他恢复了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 顾瓷心慌意乱地靠着门,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像三哥?不,准确的来说,是像上一世,她最熟悉的陆知渊。 不! 一定是骗人的,他想逃离这里,故意演的,不能信他! 巴黎,安全屋里。 季珹麻药过后疼醒的,他做手术过程中没有清醒过,蒋君临背着他回来也没知觉,麻药后手臂疼得他神经都在突突地疼,像是有人不断地凿开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