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短短一个晚上就荣登季珹仇杀榜第一! 裴秋影都要往后站了。 “哟,你醒着呢。”
秦晚扭着腰走了过来,笑得人畜无害,眼底却是恶意满满,“我主人如今遭受磨难,都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发疯关了他一个多月,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季珹冷笑,“你们内部争权夺势,别甩锅给我,野心早已滋生,爆发是早晚的事情,极道暗网一人专权,这就是原罪。就算没有我囚禁一事,你们迟早也会经历一场内乱。”
“我们还得谢谢你?”
“不客气!”
季珹面不改色,嘲讽说,“毒瘤,早点发现,早点拔出,长痛不如短痛,是吧,哥哥?”
蒋君临一直闭着眼睛在思考,并未作声,秦晚就知道季珹所言正中他心中所想,上面的人想要控制极道,却还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极道自从建立,就是姓蒋! 这是蒋君临曾祖父建立的组织,性质虽变了,蒋家先辈为了子孙后代,仍是留了后手,有了私心,若是封建时代,全是私兵。 他们只听命于蒋君临,中间蒋家人断层过,有人渗透到组织里来,的确也分化过极道,再加上曾祖父一辈传到曾孙辈,忠诚大打折扣,的确会出现纷乱,在所难免。 大家都忠于国家,忠于家族,他们不见得就是坏人,立场不一样,私心不一样,蒋君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手段会这么急? 部长死后,他的确一家独大,可对接的任务,不管多危险,他们都拼命完成,特别是海外的特工任务,几乎都是极道暗网在掩护。 他每年三次汇报,不曾出现过纰漏,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要换掉他,这么急切里带着不信任,源头在哪? 他没有一点背叛之心,又能坐镇极道,蒋君临实在想不通,仅仅是因为专权,引来这一场厮杀吗? “分裂也好,争权夺势也好,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和你无关,不需要你来做决定,若是有一个男人敢打着爱我的名义,我关起来一个多月,我不仅天涯海角追杀他,我连他的老二也会一起剁了喂狗,管不住的东西,不要也罢!”
秦晚冷哼。 认定了季珹在关着蒋君临期间,一定见色起意。 一口大锅扣下来,季珹申辩无门,可他和蒋君临之间的事情,又不想分享给秦晚,哪怕一点点都不行,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 “我们的事情,你少管!”
秦晚邪气一笑,“哪天主人想杀你,我一定一枪崩了你,让他连改变主意的机会都没有。”
季珹沉着脸,蒋君临被逼着看那一场虚假爆炸时,最想杀了季珹,可如今,蒋君临该知道,那是一场虚构的爆炸。 他还会想杀他吗? 秦晚这话戳到了季珹的肺管子,他的手臂又疼得厉害,干脆不说话。 后天就是除夕了。 季珹心中郁闷得很,本想和蒋君临一起过除夕,毕竟第一次过年,没想到多了一个碍眼的秦晚,他要怎么才能让秦晚消失呢? 蒋君临希望把事情在欧洲就做一个了结,这事也不能拖,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处理好极道分裂后,他要回国,处理背后的人。 如今,就是抢时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瓷只要不暴露,一切就在蒋君临的掌控中。 “小樱桃,你出去帮我办个事。”
秦晚是凌晨四点离开的,他一走,季珹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心情也变好了,“哥哥,她要一直跟着我们吗?”
“季珹,你该走了。”
蒋君临轻声说。 季珹脸色一变,倏然坐起来,怒瞪蒋君临,“过河拆桥,你身边有人了,你就一脚踹开我,蒋君临,你是不是习惯了对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就是你身边一条狗是不是?我连一条狗都不如呢,别人养狗几年,至少还有感情。”
蒋君临早就预料到季珹会生气,“季珹,极道分裂,纷乱不止,我不知道是谁要想我的命,可对方来势汹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牵扯其中。”
“我不会走的!”
越是危险,他越是要留在蒋君临身边,哪怕是给他挡子弹都行,他不可能把蒋君临一个人丢在危机四伏的巴黎。 “季珹,你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
蒋君临蹙眉,语气不悦,“你是陆知渊培养的接班人,我说的没错吧?”
季珹蹙眉,不作声。 蒋君临说,“容黎也是能培养的好苗子,可他出身于极道,黑鹰九大总裁不可能全票通过。容黎和你相辅相成,是黑鹰下一任领导班子,你在我身边,成何体统?”
“我是陆知渊在接班人,就不能保护你?”
“季珹,如果你继续和我牵扯不清,你就失去继承黑鹰的资格。如果我只是华兰银行总裁,你和我不管有什么关系,都不影响大局,这是为什么陆知渊放任你的缘故,可如今彼此身份都是明牌,无处可藏,他不可能再放纵你。”
蒋君临蹙眉说,“你甘心吗?”
“放弃就放弃,我不在乎。”
蒋君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少年时的噩梦,总是在你心中盘旋不去,你没有安全感,所有的东西都要牢牢地握住在手里,你比容黎要拼命,容黎是想要复仇,你是想要权力。你从小在街上和流浪狗一起长大,被人肆意捕杀,玩弄,你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想当一条被人遗弃的狗。只有你抛弃别人,不可能接受别人抛弃你,我当年没有遵守承诺,于你而言,是二次伤害,季珹,你在黑鹰步步为营,就是要拿到筹码站在我面前。若我只是华兰总裁,黑鹰亚洲区副总,足够了。可我是极道暗主,你觉得自己只有站在黑鹰巅峰,才有和我对话的资格,你舍得放弃吗?你甘心放弃吗?”
“不要揣摩我的心思!”
季珹被看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蒋君临说,“你对我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我不必去揣摩,季珹,我从来不必费心去了解你,因为你在我面前,从来不掩饰你的恶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