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坚信,老陈头给我们提供了一套监控追踪设备,前几天蓝军对垒大获全胜,他们都在夸,听说是你研发的,你这技术在老陈头身边大材小用。”
他一点都不见外地过来捏捏顾子遇的胳膊,观察他的体型,“看着是不错的苗子,转军校也不错。”
顾子遇,“……” 他安静几秒,面露微笑,“我自幼体弱,一跑就喘,一动心脏就疼,特别怕吃苦,一点都不能适应军校的体系。”
让我当一条咸鱼吧! 求求了! 天才少年是有选择权的! “这话耳熟,我儿子也是这么说的。”
穆坚信大笑,“好好考虑啊,想转随时来找我,我们永远欢迎你。”
顾子遇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困惑地眯起眼睛,这种座谈会,为什么他会来?专门来挖墙脚,顾子遇拿着零食咔嚓咔嚓地吃。 他这么受欢迎吗? 陈良友一开口就指责陈良东,“那种来历不明的孩子,也就你会带在身边尽心尽力地培养,还带他来刷熟脸,日后他若惹了麻烦,或者身份有问题,你非得脱掉这层皮,为什么总是不吃教训,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人对这事有微词吗?”
“大哥,子遇做事有分寸,你别往坏了想,我带他见世面,也是想让他早点适应。”
“他的身份来历,你查清楚了吗?”
“出了事我来负责,不会连累到你。”
陈良东语气很温和,“大哥不必担心。”
“从小到大,你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事,哪有什么令人放心的事情,这么多人都对顾子遇有兴趣,不如早点让他转出去,日后若出了事,和你也没关系。”
陈良友不客气地说。 “大哥,为什么你就笃定他日后一定惹事?”
陈良东不明白,“我们家子遇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这么讨厌他?”
他差点就说一句经典台词。 他还是一个孩子。 陈良友蹙眉,“这孩子和顾瓷亲近,和蒋家亲近,曾经和顾瓷住在环球中心,这段时间被拍到他和陆知渊一起打篮球,外出飙车,这样的身份背景,你也敢用,陈良东,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若陆知渊和蒋君临的身份没有曝光,又没有问题,顾子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陈良东爱才,早早培养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顾子遇和蒋君临,陆知渊都不避嫌,这事就很耐人寻味。 “你就不怕他是蒋君临,或者陆知渊派来的卧底吗?”
陈良友沉声说,“你仔细想一想,这孩子出现是不是太过巧合,当时蒋君临也在警局,他可以处理,为什么要等你过去?来历不明,又人小鬼大,编出来的身世可信吗?”
陈良东何尝不曾怀疑过,自从蒋君临身份曝光后,他就夜不能寐,子遇从出现,到进来,都是他一手主导,若是安排好的呢?他偏偏就上了当呢?一开始的不肯来,若是欲拒还迎呢?陈良东是当事人,在陆知渊和蒋君临的身份接二连三曝光后,他是最受折磨的人。 他让晨飞看着顾子遇的一举一动,又派人去把子遇的身份背景都调查一遍,仍是查不出来,顾子遇在他们身份曝光后,也第一时间来找陈良东谈了。 “你知不知道,在陆知渊和蒋君临身份曝光后,子遇第一时间来找我,他可以离职,接受调查。”
陈良东说,“是我选择相信他!”
“你疯了吗?”
陈良友说,“他是以退为进,你在这岗位多少年,还会被一个孩子哄得团团转。”
“大哥,这是我们的内部事,不归大哥管,大哥也不必担心,我相信子遇,出了事情,我一个人扛着,我无妻无子就算脱了这身皮也影响不了谁。”
陈良东语气坚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类似的话,我不想再听。”
陈良友气得手都在发抖,“你真是固执,总有你受罪的那天,我是你大哥,一脉同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能害你吗?”
“我知道你为我好,那就支持我的决定。”
“冥顽不灵!”
陈良友气得不想说话,转身离去。 顾子遇藏身于角落里,眼睛微红,他都不知道老头这么信任自己,其实陆知渊和蒋君临的身份曝光后,顾子遇知道陈老头在调查他,他也主动提出离职。 他也很冤,老爹身份曝光时,他和陈良东谈了一次,身份的确很尴尬,他没暴露自己是陆知渊儿子,顾子遇也知道自己有分寸,有良知,不该做的事情,不会做。 陈良东也相信他,谁知道舅舅的身份又是一个大雷,他就很心累,又去找了陈良东谈一次,这三番两次的出事,他就觉得陈良东若怀疑他,也没什么毛病,这事太离谱了。 不管怎么看,顾子遇都像是蒋君临,或者陆知渊派的卧底,从小潜伏在陈良东身边,他活活被家里长辈拖累,好不容易喜欢上国安,想要为国效忠,却要做好被人一脚踢出的准备。 他更冤,可有口说不出。 若他是陈良东,都觉得自己可疑呢。 跳进黄河洗不清。 可陈良东都信任他,不管人前人后,从未说过半句不好,且一直都为他挡去很多流言蜚语,顾子遇就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陈良东的事情。 顾子遇拿着零食蹦跳进来,好像没听到陈良东和陈良友的谈话,“老头,谁惹你生气,拉这么长的脸?”
“没事,去哪了?”
“阳台吹风,穆坚信刚挖你墙角,邀我去他那边。”
顾子遇拍着胸脯,对着震惊的陈良东说,“我爱你,一口拒绝了他。”
陈良东,“……” 包厢里,谈到下午四点,细则谈好了十条,还有一大半没谈好,蒋君临和陆知渊的脾气都渐渐不太好,顾瓷说,“先休息半个小时?”
陆知渊和蒋君临对视一眼,都不说话,顾瓷就当他们默认了。 一结束放松,陆知渊就先出包厢,总算躲过几个小时的锥心之痛,蒋君临也出去喘口气,庭院挺大的,一南一北谁都招惹不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