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遇也是有脾气的，“爸，工具人打算从明天开始要上夜班！”

陆知渊能屈能伸，“儿子，爸爸错了。”

“哼！”

顾子遇冷哼，跑回卧室。　　顾瓷好整以暇地看着陆知渊，“你招惹他做什么？”

“你这就有点偏心，我什么时候招惹他？”

陆知渊说，“明明是他来招惹！”

顾瓷说，“你都是主动招惹他。”

陆知渊刚要辩解，电脑有声音提示，他回过头来处理信息，是季珹发来的消息，容黎看着一直都在找寻陆知渊的消息，实际上就没错过唐明州的行踪。陆知渊和蒋君临想法一致，为了减少麻烦，都想要杀了唐明州，陆知渊就放着陈良友，所以让容黎盯着他，他进国安后，容黎就派人一直守在国安外，那天就一直跟着救护车，所以知道了唐明州的消息。　　“三爷，要怎么做？”

“杀了他，可我们别动手！”

陆知渊淡淡说，“把消息透露给蒋君临，让他去做！”

“是！”

这事简单，容黎让季珹把消息透露给蒋君临。　　借刀杀人！　　陆知渊眉目微沉，唐明州已没有一点利用价值，陈良友还愿意费尽周折地救他，他还真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救唐明州，不救陈如实呢？　　陈如实是他最锋利的刀，也是陈家的旁支，这么多年也一直是他在背后扶持陈如实，陈如实若死了，他多年筹谋化为乌有，怎么就偏偏选唐明州。　　陆知渊烦了和他们勾心斗角，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阴谋诡计，杀了一了百了，没必要再为唐明州费心。　　季珹把消息透露给蒋君临后，蒋君临就知道陆知渊要借刀杀人，这事黑鹰的确也不方便出面，蒋君临让秦晚带人去处理。　　顾瓷知道蒋君临的行动，她也担心成败，一夜未睡，下来找陆知渊下棋，陆知渊一整天都在家里，也午睡过，精神好得很，陪顾瓷一起下棋。　　他看着顾瓷的黑眼圈，心疼问，“你白天要在急诊室工作，夜里睡不好，能集中精神吗？”

“我调休了。”

顾瓷说，“南城是极道的医院，我可以灵活安排时间。”

“你在急诊室也有一段时间，积累经验也够了，什么时候调到专科？”

陆知渊问，急诊室工作强度大，且复杂，顾瓷本来可以不必去急诊室转一圈，可那是她积累经验最好的途径。　　“再过一个月吧。”

顾瓷说，“我已算好了，正常轮岗，可能要几年。”

“你是两科兼任吗？”

顾瓷点头，可她的专家号可能会比较难挂，不是疑难杂症，可能都不必她出面，顾瓷在业内的名气很响亮，在急诊室时就有过几台很漂亮的手术。　　陆知渊并不想她身兼两职，可说服不了她，且他明白蒋君临的重担，需要一个人来分担，只能是顾瓷。　　放弃医生的身份，于顾瓷而言，又很可惜。　　两人正在喝茶下棋，没想到南城医院给顾瓷来电话，急诊室来了一名特殊的病人，曾经是她动过心脏手术，希望她能来一趟。　　陈如实因心脏问题进医院了。　　“陈如实？”

陆知渊眯起眼睛，巧了，唐明州的消息刚找到，陈如实就出事了。　　“他的案例我清楚，我去一趟。”

顾瓷收拾东西去医院。　　顾瓷和顾子遇一起去医院，陈良东也在。　　“傍晚突然不舒服，我们紧急送医，怕出现和唐明州一样的情况，护卫特别严，一路畅通没什么险情。”

陈良东解释。　　顾瓷点头，拿过陈如实的病例，陈如实突然心疾，已陷入重度昏迷。　　“救，还是不救！”

顾瓷问陈良东。　　“救，他和唐明州不一样。”

陈良东沉声说，陈如实身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行，我尽力！”

顾瓷救过陈如实一次，非常后悔，在五角洲时就想过，当年若没救陈如实，就没这么多事情，如今又面临一样的选择。　　她是医生！　　可她又不单纯是治病救人的医生。　　陈如实的心脏病本来就是疑难杂症，是罕见的案例，当年能成功也是奇迹，所以这一次仍是顾瓷来治疗。　　顾子遇非常不高兴地靠着墙壁，“大半夜打扰我妈妈睡觉，就为了他？他也配！”

陈良东摸摸少年的头，“他是M国的人，已经有人来交涉，要引渡回国，他不能死在牢狱里，会惹来很多麻烦和非议。”

他的身份特殊，和土生土长的唐明州不一样。　　“我知道！”

顾子遇何尝不知道，陈如实就是咬死这一点，没有交代任何事情，都推给了唐明州。　　这两人的联盟，也没那么牢靠。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陆知渊彻夜未眠，都在等结果。　　这是一场博弈和取舍。　　天亮了，季珹先有消息传过来，唐明州死了，可极道也损失惨重，最可怕的是，这好像是一个局，把黑鹰也牵扯进去了。　　季珹说，“我给蒋君临的消息属实，可唐明州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临死前，唐明州说他主动联系了我们，想要约三爷见一面，我们答应了见面，转头就把消息卖给蒋君临，就是想要一石二鸟，临死前还用了离间计。”

陆知渊蹙眉，“极道损失重吗？”

“死了四个人。”

季珹语气有些沉重。　　“我知道了。”

陆知渊说，“你和蒋君临好好解释清楚。”

“好！”

挂了电话后，陆知渊沉吟，所以从头到尾唐明州就是一个幌子，陈良友其实已经放弃他了，可唐明州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用唐明州的死，离间黑鹰和极道。　　一个人藏在背后，拥有锋利的爪牙，运筹帷幄最是恐怖，他从头到尾都隐身，却有办法达成所愿，他扶持陈如实和唐明州，想要瓦解黑鹰，五年前想要极道，他的目的始终如一。　　抛出他的秘密，也只是想要陆知渊主动找上门，陈良友在研究所的权力比陈良东要大得多，他完全可以说了算。　　陆知渊迟迟不找上他，逼得陈良友主动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