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健在,亲人朋友健全,顾子遇眷恋着这世上的每一个人,认真地活每一天,自从上一世偶然回到过去后,顾子遇就心生恐惧,害怕他有一天回去,再也回不来,命运把他丢在冰冷的世界里,他无数次想过,若真的回不来怎么办?他一定会疯掉,若是没有体验过这一世的幸福,或许感觉还没那么明显,可他体验过,就不愿意失去。 父母,舅舅,陈良东,蒋家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他的同事们,他都不愿意失去,每一个人在他眼底都那么鲜活,温柔,每一个人都那么友善。 上一世虽也有季珹和舅舅,却远远不够! 季珹不是这一世的季珹,舅舅也不是这一世的舅舅,命运的节点发生了变化,每一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他们都从孤独又黑暗的深渊里走出来了。 既是走出来了,又怎么愿意再失去! 他眷恋着每一个人,努力地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活着,甚至写好了遗书,万一有一天自己不在了,总要有始有终。 所以,他会告诉陆知渊和顾瓷,他不要弟弟和妹妹。 他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同一个世界,只允许一个顾子遇活着。 顾瓷整理好资料后,已是深夜,陆知渊靠在沙发上看一篇刚出炉的科技论文,又有一项新科技面世,他对科技变革很关心,黑鹰渐渐从金融业里拨出一笔资金,重心在科技上,所以陆知渊很关心未来科技变革和走向,经常会一个人研究到深夜。 自从上一次混上主卧后,他就肆无忌惮,一直都留在主卧里。 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们新婚时。 顾瓷想,他们和新婚时,仍是不一样的,新婚时两人对夫妻生活都很热衷,应该说是陆知渊非常热衷和贪恋,还大言不惭地让她体谅他是刚见世面,很有摸索精神,白天黑夜颠倒,好像要吃了他一样,运动员的体格的确让她非常的吃不消,抗议数次都被他忽略了。她因毁容的缘故,格外自卑,从不允许他开灯,或拉开窗帘,卧室里总是黑灯瞎火,哪怕是在白日。 如今倒也保持这一习惯,可床头柜会留着一盏小夜灯。 他们却不像上一世颠鸾倒凤,不知节制,仅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好像从新婚突然就进到老夫老妻模式,一年一次都嫌多。 可并非是他们对彼此失去了欲望,陆知渊也好,顾瓷也好,都害怕再有一个顾子遇。 世界讲究一个平衡之术。 一个世界,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所以顾瓷也好,陆知渊也好,都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就怕再有一个顾子遇,失去了如今的顾子遇。 这是他们的默契。 “要不,你还是去楼下睡吧!”
顾瓷收拾好东西,正在化妆间前抹护肤品,认真地提出了建议,男人有欲望,女人也一样! 特别是他们曾经是夫妻,熟悉彼此的身体,睡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条被子,顾瓷都能感受到陆知渊不安分的身体躁动。 他难受,她也不好过,相互折磨。 “为什么?”
顾瓷回头瞪他,陆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顾瓷暗忖,他怎么有脸问为什么的? 陆知渊拍了拍床铺,“别胡思乱想,过来睡觉!”
一篇文献正好也看完了。 顾瓷无奈,刚一趟下来就被陆知渊抱在怀里,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陆知渊滚烫的唇舌覆盖了她,仿佛要把她席卷到爱欲的海洋里,顾瓷抵住他的肩膀,避免他得寸进尺,她的睡衣被他撩开了,几颗纽扣也被解开,若隐若现的雪肌散发着诱人的香。 两人胡闹了一会,顶多是解解馋,却也真的没有下一步。 顾瓷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身体,忍不住红了脸,“你这么憋着,不怕身体出毛病吗?”
每晚都来这么一遭,又不能真的做,陆知渊一定比她更难受,顾瓷忍不住逗他,“其实刚过来时,我在训练房见到你……非常垂涎你的身体。”
陆知渊咬她的脸颊,“明知道我难受,还故意挑逗我?”
“你自找的。”
顾瓷躲着他的咬,“你可以下楼去睡。”
“娇妻在怀,我为什么要独守空房。”
陆知渊吻着她的耳垂。 顾瓷推开他的头,敏感地卷起脚趾,“别咬了。”
“顾子遇是不是太敏感了,最近都没睡好吧?”
陆知渊问,自从他混上主卧后,顾子遇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就怕爸妈再搞出一个孩子,把他送走,陆知渊其实和顾子遇保证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顾子遇显然对他的保证,非常不信任。 “我要是子遇,天天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哪一天被自己送走,我也睡不着!”
顾瓷轻笑说,“所以,你自己去独守空房,不要折磨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