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后,季珹感觉到心口有些不舒服,刀口有些钝痛,蒋君临扶着他到房间里休息,季珹倒是想趁机卖个惨,疼痛却分散他的注意力,蒋君临又不能代替他来疼,伸手轻轻地按摩着他因疼痛而抽痛的太阳穴,季珹因他的温柔都有一种生理疼痛减轻的错觉了。 “哥哥不生气了?”
蒋君临轻笑,“这么怕我生气?”
季珹点头,其实倒不是怕,是害怕,是底气不足的恐惧,“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你要真吃了我,我倒不害怕。”
蒋君临捏了捏他的鼻子,“回国后,在我家养伤吧。”
“什么?”
“不愿意?”
季珹摇头,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又抿成一条直线,这倒是意外之喜,“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
季珹红着耳朵,声音低低的,“没名没分的,怪不合适的。”
蒋君临圈着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胳膊上,他一手玩着他的耳朵,“你想领证?”
季珹哑然,蒋君临说,“再等五十年,或许能实现,现如今就别想了。”
季珹默默地侧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事情朝着一个他没想到的方向发展,“哥哥,我们有代沟。”
蒋君临不解,他算无遗漏,自幼聪明,不管是生活,事业,还是情感,都有很强的把控,所有的节奏都按照他的想法来。 唯独季珹是例外。 可他仍不理解季珹所谓的没名没分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内无法领证结婚,他带季珹回家,见过父母家人,家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要带季珹回家养伤,他们也同意了,这算是确定名分了。 他还想要什么? “婚约是人类两性盟约的保障,有了一纸婚书,荣辱与共,利益共存,也就是约定俗成的名分,签订契约后,个人自身利益得到保障。如果你是想要共享我的社会资源,家族资源,我可以给你签一个协议,和婚姻一模一样的协议。”
季珹,“……” 季珹沉默良久,不说话,埋头在他胸前,肩膀微微耸动,蒋君临能看得出来他在笑,蒋君临皱眉,笑什么?他提出的协议也是合理的,季珹想要他也愿意给。 “哥哥,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想听一听你说点好听的?”
蒋君临,“……” 季珹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他渐渐发觉了逗蒋君临的乐趣,蒋君临沉了脸,他认真地思考着季珹每一句话,想要的每一个点,这人竟只是开玩笑?他气得想揍季珹一顿,又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只能作罢,季珹都是乐极生悲,扯到伤口,疼得冒冷汗。 “该!”
季珹笑过后,又认真想了蒋君临的话,“你真愿意把你的一半家产都给我?”
“为什么不呢?”
蒋君临问。 “那……”季珹挑了挑眉,清清喉咙,“那……也不是不行。”
蒋君临语气如常,点了头,淡淡说,“等飞机落地后,我找法务核对一下名下的资产,再办手续。”
“好呀。”
季珹一点都不客气,伸手抱着他的腰,“那我也整理一下自己的资产,给你一半?”
“不……”蒋君临低头看了他一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轻笑,“行啊!”
季珹眉目带着笑,肉眼可见的满足,心中更是有一种隐秘的快乐,没有这一纸婚书的季珹,总觉得心中底气不足,且安全感缺失,总觉得蒋君临就像是漂浮的云,一碰就散,他想要紧紧地抓住,可最后却什么都抓不牢,他想要更多的证明。 证明他和他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没有一纸婚书,那就共享他们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