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回到家时,听到了一阵麻将声,他略一蹙眉,季珹还在养伤,他们怎么就打麻将了,娱乐室的左侧就是他的房间,开着窗户的话能听得很清楚,他放下电脑刚要上楼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碰!”
蒋君临一脚已踩到楼梯了,困惑地转头,看向娱乐室,他放轻了脚步走过来,就看到季珹,顾子遇和老太太,老太爷在打麻将,蒋明华有事外出了,林春丽在旁边看着他们打麻将,季珹和顾子遇坐对面,老太太和老太爷坐对面,顾子遇面前厚厚的一叠筹码,季珹的筹码可怜的只剩下几个了。 很明显的一输三。 “兴致这么好?”
蒋君临笑着走过来,一手搭在季珹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太爷和老太太红光满面,看起来都很开心,季珹苦着脸,“我输了800块。”
只剩下可怜的两百块筹码。 顾子遇面前一堆厚厚的筹码,显然是大赢家,小伙子吃着水果打麻将,心情爽得一塌糊涂,“舅舅,你可不能教他,那算作弊。”
“你怎么还欺负人呢?”
季珹踹了踹顾子遇。 顾子遇吹了声口哨,“技不如人要认啊,哥哥。”
蒋君临仔细看了一圈,是三输一,不是一输三,老太爷和老太太也输了,可输得没那么多,不像季珹,底裤都要被扒了。 老太爷说,“小珹要是输怕了,让君临替你。”
“他上不是作弊吗?”
季珹莞尔,“那爷爷奶奶都没有打麻将的乐趣,还是我陪你们玩,我们正常水平一起玩,不带他。”
蒋君临勾唇,这一下午的功夫就改口了? “打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
蒋君临点了点头,“再打一个小时就休息。”
“哦……” 蒋君临起身上楼去换家居服,老太太和老太爷对视一眼,问季珹,“他平时也是这么霸道?”
“还好啊。”
季珹说,“很霸道吗?”
老太爷说,“打麻将还管时间,这还不够霸道,控制欲有点强。”
自家孙子,自然是熟知脾性的,在工作上控制欲也很强,对自己的生活节奏把握也很强,可没想到谈恋爱也成了控制狂。 这季珹能受得了? 林春丽也觉得蒋君临管得有点严。 季珹知道蒋君临控制欲很强,其实他和蒋君临的控制欲都很强,两人表现的形式不一样,季珹看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误会了,也乐得装成甘之如饴的模样来,越可怜,老人家越疼他,顾子遇用阿拉伯语说,“小心别演过头,会翻车。”
“你在嘀咕什么呢?”
老太太笑骂。 “唱歌。”
顾子遇眉目都是笑,季珹也装得很无辜,他下午醒来无事,总不能坐着和老人家们尬聊,顾子遇就提议打麻将,季珹的麻将和初学者没什么两样,没什么技术含量,老太太和老太爷打了一辈子的麻将的,顾子遇聪明,打麻将有种天赋,狗屎运特别好,总能抓到一副好牌,打了两个小时就没怎么输过。 蒋君临换了家居服,本来积攒了一些工作,想了想,还是把工作放一放,交代给诺斯医生,下来陪季珹玩牌,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季珹旁边。 顾子遇说,“舅舅,观牌不语啊,别作弊。”
“打你的!”
季珹回头轻笑,长辈在,他们也不好做什么亲密动作,蒋君临看了一局就知道季珹为什么输了,他打牌都不怎么记牌,只管自己手里的牌,不管别人要不要,这样就很容易放炮。 蒋君临说,“你仔细看一看下家都打什么牌,哪些是要的,那些不要,你拆牌的时候,优先拆他不要的牌。”
季珹的下家是老太爷。 “说好的观牌不语呢?”
“我是指点他,他太笨了。”
蒋君临抬手揉了揉季珹的头发,“好好学。”
季珹的梨涡若隐若现,“知道了,哥哥。”
语气乖得不得了。 几人对季珹的路数还是有点懵,这小白花马甲不是掉了吗?真不打算换一个人设吗? 季珹尤其钟爱小白花和绿茶人设,人设崩过一次也没打算换新的,全程就是蒋君临说什么,他就乖乖听话喊哥哥,乖得不得了。 打了四局后,季珹一千块筹码全输光了,他委屈地说,“哥哥,我太笨了,怎么都学不会。”
顾子遇揉了揉自己的鸡皮疙瘩,“哥哥,你好恶心啊,适可而止吧,我要吐了。”
“那是你吃太多了。”
蒋君临说。 顾子遇,“……” 老太爷和老太太乐不可支,季珹输光了,且他有伤,是不能坐太久,还没到换药时间,蒋君临扶着他到客厅坐着,绝口不提信件的事情,只是看季珹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怜惜。 “坐这么久,伤口疼吗?”
季珹摇头,“不疼。”
“疼要说出来,不要为了讨好爷爷和奶奶就强忍着。”
“他们是你的爷爷和奶奶,我想讨他们欢心。”
“来日方长!”
蒋君临温柔地说,“而且,你做自己就很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