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结束手术后回到病房，没见到周津津，“津津呢？”

顾子遇正在看一本漫画，“她走了。”

“怎么走了，她和我好久没见面，还约一起吃饭。”

顾子遇放下漫画，有些茫然地说，“她可能要赶通告吧，拍杂志什么的，流量明星的行程都挺忙的吧。”

“她特意休假几个月，不安排工作，这一周都没通告。”

顾瓷拿过手机，“我问问她。”

她一边给周津津发消息，一边给子遇倒了水，随口问，“伤口还疼吗？”

“疼，但不算很厉害。”

顾子遇说，“太姥姥他们明天就回来了，我回家养伤，还是继续在医院里？”

“在医院养伤吧，我说你在出差，等过一周没什么特殊情况再出院，凶手也没抓到，我不安心。”

顾瓷知道顾子遇见到凶手了，国安和国际刑警那边一直都没线索，子遇提供了准确的信息，国安的确从监控里也见到人，若不是顾子遇言之凿凿是一个女人，他们都没看出来是一个女人。　　平头，男人打扮，举止也很像男人，专业杀手，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过摄像头，所以没拍到一张正面照片，就算拍到正面照片，也未必是真实的，用处不大，国安有一个心理侧写部门，已画出了凶手的身高，体型，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干练，纹身图案还没查出来有什么意义，顾瓷觉得医院还是更安全一点，陆知渊的近卫守着他，陈良东也派人守着他。　　周津津回了顾瓷信息，顾瓷看到信息后，微微一怔，“晨飞来了？”

顾子遇点头，“对呀，他任期结束，还没新调令，有两个月的假期，老头应该不会让他休满两个月，这几年他都没见过家人，可能要回家一阵子吧。”

晨飞老家是西南一个小镇，风景秀美，顾瓷带顾子遇去玩过。　　“他……还没女朋友吧？”

“他在境外出任务，全是男人，谈男朋友差不多，哪有女朋友！”

顾子遇因季珹的缘故，对婚姻和情爱区别于旁人，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和性别没关系，男女之情不一定是一男一女，这观念已根深蒂固，想要扭转过来已没办法。　　所以，他对个人情感包容度非常高。　　“行吧，那没男朋友吧？”

顾子遇摇头，“我怎么知道呢？你怎么这么关心？”

“随口问问。”

顾瓷轻笑说，她低头和周津津发消息没理会顾子遇，顾子遇喊了几声都没见她回应，顾子遇抿唇，可怜，妈妈都不理会他。　　陆知渊来时，顾瓷又去查房了，他有一天没来看子遇，顾子遇气哼哼地说，“我真是你们便宜儿子，醒来就没人管了。”

“谁不管你，这么大小伙子，又不是伤到手脚，也没有卧床不起，怎么还埋怨上了？”

陆知渊笑着给他洗了一个苹果。　　“不削皮吗？”

顾子遇嫌弃，老头每次都给他削皮。　　“多吃果皮，营养好。”

“果皮都是农药残留。”

“这是特供的苹果，没有农药残留，洗洗就能吃，小小年纪这么娇气，你跟蒋君临学的吗？”

陆知渊无差别开炮，顾子遇万万没想到能覆盖到蒋君临。　　顾子遇笑吟吟地说，“你当着舅舅的面敢说吗？”

“为什么不敢？”

顾子遇竖起拇指，“怪不得舅舅讨厌你。”

“谁要他喜欢？”

顾子遇接过苹果啃了一口，他躺这几天瘦了一圈，没什么胃口吃饭，都是啃水果，顾瓷觉得养伤不好好吃饭，总是吃凉的不好，诺斯医生做了很多补血养气的药膳，顾子遇仍是没什么胃口，他病中本来就挑剔。　　光吃水果瘦了五六斤，这事和周津津提起来时，周津津还羡慕嫉妒恨，她每天要靠吃水煮蔬菜瘦下去，都不敢多吃水果。　　“你查到什么端倪了吗？”

顾子遇问。　　陆知渊消失了一天，就是亲自去查顾子遇的案件，把那天季珹调过来的监控再仔细看了，对比顾子遇经手的案件，从一开始陆知渊就排除了王老动手的可能性。　　一来，顾子遇这样的人才是国宝级人物，保护尚来不及，怎么可能毁灭，二来，动顾子遇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惹怒蒋君临。三来，顾子遇和陈良东一条心，和他也就会一条心，属于他的人。　　陆知渊因他仇杀顾子遇的可能，他和顾子遇的身份没曝光，也无人知晓，不会迁怒到顾子遇身上，只能是顾子遇被人报复。　　顾子遇自己经手过的案件，自己比较清楚，“我一般都在暗处，没有曝光过。”

“你和陈良东不是去海城出差了吗？”

陆知渊说，“从海城回来后，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你？”

顾子遇摇了头，没什么感觉，他每天都有人接送上班，陆知渊偶尔还来接他下班，陆知渊不来，他就随意打车，还真没感觉有人跟着。　　“她杀你，应该不是一时兴起，已是筹备良久，且一招毙命，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

陆知渊说，“那天你要去看烟花是临时起意，她却能在人群中找到，应该是跟了你一段时间。”

顾子遇毛骨悚然，有人跟他这么久，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那你查到什么？”

“你把经手的几个大案，详细情况都给我！”

顾子遇略有些为难，陈良东其实把案件给了陆知渊，却没给彻底，保留了一点信息，陆知渊能看出来。　　“爸爸会害你吗？”

陆知渊看出他的为难，“你这件事早点调查清楚，你妈妈也早日安心。”

“行，我和老头商量一下。”

陆知渊点头，顾子遇如今也有了一点别的念头，他和陈良东之间关系亲密，他把陈良东也当成了老师，他们之间只有一个秘密，就是他是陆知渊儿子，他倒也不是特意要瞒着陈良东，只是真相太过于惊悚，不好开口罢了。　　他要怎么才能完美地解释呢？　　顾瓷最近接待的病人不少，她怕有人通过她来试探子遇，所以特别留心手腕上有纹身的病人，这是冬天，大家穿得多，未必都能看到小手臂，顾瓷看诊时会有意让他们撩起袖子，只不过她是住院部，毕竟不是门诊，真要送到她这边来，情况要严重多了，凶手为了子遇，总不至于要搞出点病来，陆知渊的近卫每天都守着病房，也有人在楼层里勘察，近几日风平浪静。　　这种专业杀手，失败过一次，多半是会有第二次的，若是寻仇的，手法不会这么专业，顾瓷有了这一层顾虑后，医院这边看管就更严格，本来就是极道的医院，诺斯干脆增派人手在住院部守着，每天都有很多人混在家属和病人中勘察情况，可以是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