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瘦了几斤，三围变化不大，且体重正常浮动，季珹就按照旧的尺寸给他剪裁衣服，冬季是他最喜欢的季节，衣服可以变着花样穿，毛衣，大衣，各种马甲都可以设计新花样，不像夏季的衣服那么单调，蒋君临因出席场合的缘故，冬季夏季都是西装居多，西装再怎么设计也设计不出花样来，他倒是设计过一套色彩斑斓的西装，想给蒋君临穿，直接被蒋君临拒了，这一套衣服是龙凤楼很有名的高定，后来几名当红爱豆都来借过衣服，火出圈了，他们身材偏瘦弱，穿出富贵美男的风格，不像蒋君临这种衣架子，什么西装都是禁欲奢华，火出圈后季珹还特意截图给蒋君临看，多么好看呀，不穿可惜了。　　蒋君临无动于衷，他喜欢简约奢华风，不喜欢彩虹富贵风。　　一年四季都喜欢偏沉稳的颜色。　　他还怀疑那套彩虹西装是季珹给陆知渊设计的，毕竟他给陆知渊设计的赛车战袍里就有一套类似的。　　季珹除了给蒋君临设计衣服，还和老师傅一起做顾瓷的婚纱，手工婚纱耗时，又要镶钻石，比较繁琐，老师傅做得比较慢，季珹从龙凤楼离开时，给蒋君临带了一套毛衣，两套大衣和两件配饰。　　蒋君临发现季珹今天有点粘人，不仅来华兰等他下班，还一直盯着他，华兰有几个项目要签字，也年底到了，工作也多，蒋君临极道和银行两边跑，幸好华兰银行和极道办公地点离得很近，季珹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合并办公，在一座办公楼里还比较方便。　　极道是政府办公单位，且是绝密单位，自然不能和其他企业一起合并在一座办公大楼，哪怕是华兰银行，蒋君临又不管人事招聘，怎么知道招进来的是什么人，在一座大楼里办公，风险系数比较高，这和黑鹰不一样，黑鹰可以合并环球一起办公，极道不行。　　蒋君临问，“年底到了，黑鹰不忙吗？”

光是审计报告，他就要看好几天，不光要看华兰的，还要看极道的。　　“容黎管财政的，年底都是他的事情，年底我反而是最清闲的。”

季珹轻笑说，“哥哥，华兰全年纯利润多少？”

蒋君临挑眉，轻笑说，“报告还没看完，估摸着五百吧。”

“极道呢？”

“极道翻三倍。”

“啊……”季珹暗忖，还是黑鹰赚钱呀，他都没想到极道利润这么低，蒋君临轻笑问，“黑鹰呢？”

“和极道差不多吧。”

蒋君临轻笑说，“你在骗谁呢？你们业务范围广，科技和军工前几年科研是烧钱，也拿了不少补贴和优惠政策，今年开始赚钱了吧，都是暴利行业，怎么可能和极道一样，极道金融业务是为了其他业务服务的，除了金融赚钱，其他都是花钱。”

海外行动，配合，特工的薪资待遇，多是极道出钱，海外特工的行动，都是按战时津贴给钱的，正因为工资待遇非常高，职位也保留，一些底层出来的兵特别喜欢执行极道的任务，给的真是太多了，这五年还直接把所有大兵的待遇给卷上去了。　　“极道出任务，不是国家给钱吗？”

“在极道出任务都领双份工资，我们也给一份。”

“你这么搞，人家要恨死你，每年拨款都要提高。”

季珹轻笑说，“怪不得不受人待见呢。”

“都是出生入死的任务，活着回来就好，钱是小事。”

蒋君临最喜欢搞的奖励就是送房子，基本在极道出任务攒功勋，按积分制计算，三年积分前十，都有一套房子，A市一套两居室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这一方面蒋君临很大方，所以极道的战士一旦站稳脚跟，也不愿意换地方，钱多，功劳也多，升职也快，从极道离开后，所有部门抢着要，有真本事的都是挤破头想进来。　　在极道十年以上的，基本都是人手两套房子。　　退役都不愁吃穿。　　蒋君临开发过一个房地产项目，全是拿来当奖励的，所以这个小区住的全是特战兵和家属，要么就是搞情报的，小区物业也是极道分管，一个小区十栋楼，一栋楼差不多120户，统一户型，大小，精装修，拎包入住，入住率不高，因为有一半还没赠送出去，可以说是全市最安全的小区，若是有小偷上门，纯属不想活。　　季珹隐约听过蒋君临的送房大活动，还问过陆知渊，我们要不要搞一搞，被陆知渊驳回了，钱多烧着的，拒绝内卷，从黑鹰做起，让他们自己搞钱！　　极道每年都有一笔战后抚恤基金，专门处理福利待遇的事情，受伤退役不仅每个月给钱，还会安排工作，福利待遇非常好。　　所以极道每年的纯利润，哪怕是同规模下，也是比不上黑鹰，黑鹰是营利组织，网罗了一大批全球最聪明的大脑，目标就是搞钱。　　可黑鹰要和极道金融对打，一定打不赢，因为极道背后有国有银行储备支撑。　　两人也是第一次聊盈利的问题，季珹也不隐瞒，说了一个数字，蒋君临诧异挑眉，“这么高？”

季珹腼腆一笑，蒋君临停下工作，非常惊讶，“以前不是只有两千左右吗？”

“这五年除了布局科技和军工，赚钱的行业我都有投资，目光很准，黑鹰后面控股的企业有一百多家，只有六家亏损，我们核心业务不放弃，然后钱滚钱，让别人给我们打工赚钱，三年前投的那家游戏公司，本来我只是玩票兴致，还是私人名义投的，结果火爆全球，每天的营收比一家上市公司一年都高，我一个人也不需要花这么多钱，也转成了黑鹰持股了。”

季珹轻笑说，“你不一样，你好像不能和我一样大规模地搞风投。”

蒋君临失笑，季珹在赚钱在这一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这几年行情不太好，悠着点，收拢点资金在手里。”

蒋君临提醒说。　　“是有什么风声吗？”

“听我的就行！”

蒋君临轻笑，看了一眼工作进度，“今天有心事吗？我看你一直盯着书，也没翻页。”

“是有点心事，也不要紧。”

“说说看！”

蒋君临拿过一份文件，一边和季珹聊天，一边工作。　　“容黎说我的身世有点眉目，问我要不要继续查，要是我想查，自己要跑一趟M国。”

蒋君临抬头看着季珹，季珹看向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竟有一点落寞，蒋君临心里微疼，他放下工作倒了一杯咖啡过来，递给季珹，“我以为你都找到了。”

“没有！”

季珹失笑，“你为什么这样想？”

“前几年还听你念叨，后来突然就不提了，我就想是不是找到了，他们如今也过得挺好，又或者他们伤了你的心，不在意你，你也就不在意这件事。”

季珹有一段时间找亲人特别热情，后来突然就闭口不提了，蒋君临就猜想他是不是找到了，可季珹没说，他也没主动去问。　　“突然觉得没意思，我也不缺家人，三爷，子遇，你……你的家人都是我的家人，就不太想找了。免得给自己添堵，只不过本来没有一点希望，我也不去想，如今有了一点眉目，那个念头又出来了，我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街上流浪。”

季珹知道，他要往前看，可他总是有一个妄念，若他的父母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是否有了新的孩子，是否一直会怀念着他。　　“哥哥，我要去查吗？”

季珹问，似是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蒋君临看着他的眉目，伸手抚平他的眉间的褶皱，“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

季珹处事作风很利落，目标非常明确，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唯独这件事，他犹豫不决，且踌躇不前。　　“我不能帮你决定！”

蒋君临说，“不管结局如何，你都能承受，你想找，我帮你找，你不想找，那也没关系。”

其实蒋君临私心里不想季珹去找。　　他私底下偷偷帮季珹调查过一阵子，虽没什么眉目，也的确不见人报案，也没有人刊登报纸，他特意派人去找旧报纸，没有一张照片。　　他怕真相会让季珹受伤。　　季珹所有的苦难已过去了，不必再被那些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再伤一遍，可他看季珹犹豫不决，心里又难受。　　“走，我带你去吃饭！”

季珹一怔，抬手看表，这才四点，“你不是要七点才下班吗？”

“翘班。”

蒋君临轻笑说，“饿了。”

季珹一喜，心里也没有找家人的念头，“我们回公寓吧，我给你做饭。”

“行啊！”

蒋君临随手拿过大衣穿上，“家里有食材吗？”

“没有，所以我们先去逛超市。”

季珹心里炸开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我们先去逛超市，吃过晚饭，再出去看一场电影吧，你晚上不加班吧？”

“好，陪你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