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如同狗一般地被遗弃在小巷里唐梦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并未摔伤。是刚才有被吓到,才会身体不稳摔倒的。忙蹲着捡地上散落的合同,阮总还在等着她的。“没事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伸手帮她捡合同。“没事。”
唐梦没事,所以并不想讹人。男人将捡起的合同给她,那是只修长好看的男人的大手,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唐梦接过合同,抬头说,“谢谢……啊!”
惊叫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的合同再次散落在地。可唐梦却根本顾不上,魂飞魄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惨白,浑身都在抖着。陆霆琛疑惑,“你怎么了?”
“不……不可能的,你……你死了……”唐梦的话抖地不成句,惊恐地看着男人,身体往后移动。“你认识我?”
陆霆琛更奇怪了,往前靠近。“别……别过来,别过来!”
唐梦吓到大叫。陆霆琛便站在那里看着她,“我不过去,只是你挡在门口会影响别人的车子出入。要不然你先起来?”
唐梦没有看自己是否影响了其他车子,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男人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曾经的噩梦好不容易被淡忘,却再次从天而降,让她惊惧难安。站在后面的司机说,“陆先生,让我来处理吧,您先上车。”
陆霆琛看了唐梦一眼,微微拢眉,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车。司机态度就没那么好了,“我说你怎么回事?没事就赶紧走,拦在路口算是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在冲撞谁啊?你有几个胆子?幸亏陆先生好说话不计较,赶紧走!”
陆霆琛不在面前,唐梦才找到自己的魂,惊慌又无措地将地上的合同给捡起来。撑着发软的身体,转身就走。不敢看车内一眼,眼角余光都不敢。待走出去很长的一段路,再回头,那辆黑色的宾利不见了,已经走了。唐梦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光,眼里的惊恐还未完全退散。陆先生?他姓陆?那不是她死掉的丈夫,刑尧林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和刑尧林长得那么像?只是穿着打扮不一样,还戴着眼镜。除开这些,长相是一样的。世界上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么?“唐助理。”
出神的唐梦惊了下,回头看到走过来的阮沐希。阮沐希看她仿佛受惊的脸色,笑问,“这都能吓到你?”
“没,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唐梦说着,将合同递过去,“是这份么?”
“对。”
阮沐希翻看了下,“那你回去吧!”
“好的。”
唐梦便转身离开了。离开的唐梦哪怕是回到公司,都是心神不宁的。一直想着她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她好害怕,会是十恶不赦的刑尧林么?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噩梦早就消失了。刑尧林被执行了死刑,警察亲自通知她,还是她去警察局拿刑尧林的衣物的。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不安。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茶杯犬正蜷缩在她的床上,听到动静把脑袋抬起来。“小茶杯,饿了么?”
唐梦一回家就急忙给它喂吃的。因为她要工作,只能给小茶杯早上一顿晚上一顿。老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现在死了你满意了?梦梦,你看看我,我身上全是血,你摸摸看是不是血。唐梦,你把我送进监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唐梦!“啊啊啊啊!”
唐梦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惊惧发颤,“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不要不要……”“汪~”害怕到抱着头的唐梦被小茶杯的声音从噩梦中拉回来,她怔怔地看着身旁望着她的小茶杯,还有她身处的出租屋,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将小茶杯抱在怀里,“对不起,吓到你了是不是?我做噩梦了,他又在我的梦里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在刑尧林执行死刑后的每一天,她都被噩梦缠绕,五年时间,她才慢慢地从噩梦中走出来。以为不会再做噩梦了。没想到……唐梦想到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个‘陆先生’,她的脑袋很混乱。难不成刑尧林真的没死么?唐梦跟阮沐希请了一天假,去了A市,那个她不愿意再踏足的,给她太多伤心的城市。直奔刑尧林的墓地。从她将刑尧林下葬后,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五年了,哪怕是墓,依然看着心惊胆寒。唐梦将拿过来的纸钱烧了,送了他鲜花,“刑尧林,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为代价,换你美满幸福的人生。这一生,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她害怕,也痛苦。刑尧林死去的后遗症早就在她心里扎根,要不然不会看到和他相似的人会吓成那样。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刑尧林有关的一切有瓜葛了。身后传来动静,哗啦一声,吓得唐梦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去,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停在树梢上,圆溜溜的眼珠子正看着这边。唐梦一阵瘆得慌,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急着离开。之后她去了警察局,找以前负责刑尧林案子的警官,请他喝茶。“是,我在帝城看到的,和刑尧林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开着宾利,还戴着眼镜,气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可他们真的长得很像!”
唐梦跟他描述。警官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相似不足为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亲眼看着刑尧林被执行死刑的。”
唐梦握着杯子的手指痉挛般的动了下。警官说,“当时骨灰也是你亲自来领的,忘了?”
唐梦摇头,“没有……”在警官那里确定了后,唐梦心里踏实了很多。而在那份踏实深处,是鲜血淋漓后的伤疤。她和刑尧林成长在A市的贫民区,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地痞流氓,刑尧林就是其中的一个。而她和他的接触是从一把伞开始。刑尧林被醉酒的父亲暴打,浑身是伤,如同狗一般地被遗弃在小巷里。被大雨淋湿,很是狼狈。撑着伞的唐梦经过,看到了他,站在他身边给他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