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喂得差不多,慕慎桀便将碗筷放在了餐盘里。阮沐希也没说吃饱,或没吃饱,似乎连吃饭多少都是慕慎桀决定。慕慎桀拿起旁边的餐巾,给她擦了擦嘴,动作轻缓。被魔鬼这样对待,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毛骨悚然的冷。阮沐希一点拒绝的念头都不敢有。“好好待在这里,别再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慕慎桀声音低沉压迫。阮沐希半垂的眼睫几不可见的颤了下。而慕慎桀帮她擦完嘴,说完那句话,便单手拿过餐盘起身离开。门上传来关上的声音,阮沐希才抬起头,看向门的眼瞳里汪着一汪清水。她孤独无助地坐在床上,房间里充满着绝望的气息……晚饭是宋钰拿过来的。在进入房间后,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阮沐希,尤其是手腕上缠着的铁链,心中一阵愧疚。走过去,将食盒打开,“饿了么?”
“这就是你帮我说话后的下场。”
阮沐希呆滞地看着窗户,说。“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你当然不知道。是我天真了,我怎么会觉得慕慎桀在听到我受伤后会心软呢?”
阮沐希悲哀地自嘲。宋钰当初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现在不仅没把阮沐希弄出来,反而更严重了。她上前抓起她的手,将手指上的创口贴给撕下来,检查了下伤口,涂抹上药膏,就没给缠着创口贴了。不透气的东西对伤口恢复没好处。“他怕你再自残。”
宋钰说。阮沐希转过来,看着她,脸上没表情地问,“你真这么认为?”
宋钰看着她仿佛许久没有被太阳照射的苍白脸色失了言语。“是怕我自残,毕竟,我死了,就会惹到他。”
阮沐希垂下视线,落在床单上。宋钰说,“不如你跟慕先生求情,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就可以出去。为了离开这里,委曲求全一下又如何?在慕先生的面前,有时就该如此。”
“是么……”阮沐希闪过痛楚,心疲惫至极。宋钰叹了口气,“先吃点东西,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本以为慕慎桀走后,又会很久才过来。没想到,阮沐希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那种危险的逼近哪怕沉睡都能察觉。接着有人上了床,睡在了她的身边。甚至是搂抱着她。密不透风的那种。阮沐希睁着眼睛,不敢动,尽量放松身体不让他察觉自己醒了。也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慕慎桀,不用看的。之前从来不会出现,为什么晚上过来了?他想干什么?阮沐希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确切的说是等着危险的降临,然而,慕慎桀抱着她后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做。就算没做什么,不代表她能心安理得。慕慎桀阴晴不定,太难琢磨。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阮沐希几乎一直是睁着眼睛,看着窗幔那边的。直到最后眼皮子再也撑不住才睡去,睡去没多久,天色开始微微亮了。所以,等阮沐希醒来,身边早就没了慕慎桀的身影,就好像,他不曾来过。然而到了晚上,慕慎桀又来睡觉了,早晨离开。一连两天都是这样。他到底想干什么?反而弄得阮沐希惴惴不安。白天还是宋钰过来给她送吃的,顺便查看她的伤势,可能还连带着看看她的精神变化。甚至劝她委曲求全。阮沐希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关久了就会失去斗志,她显得更沉默了。白天一个人待着,不看电视,不想事情,就是在发呆。晚上又听着身体的指令睡觉。被半夜三更出现的慕慎桀抱在怀里。却从未提过带她离开这里。好像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睡觉的。下午阮沐希靠在床头,看着窗口,窗外只有天空,湛蓝的天色看不到变化,时间仿佛停止。直到听见谁在叫她。“阮沐希!阮沐希?你还活着么?不会已经死了,尸体发臭了吧?”
在上次闹了一通离开后,等了几天的费雪没有承受到做坏事后的惩罚,便又来了。屋子里还是上次离开时的那样,到处是玻璃碎片我东倒西歪的椅子。阳台上也不能限免。还有一盆从隔壁砸砸过来的椅子和花盆。费雪站在护栏旁边,对着那边叫,“阮沐希,我知道你在里面,装死是没用的!”
要不是隔壁是慕慎桀的母亲的房子,她真想拿酒瓶砸过去。说到底,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去惹慕慎桀。“阮沐希,你出来啊!是不是被慕慎桀的狗链子拴着出不来了?”
费雪提高了声音叫,要不然怕阮沐希听不到。确实,就算是这样,阮沐希也是勉强能听到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抬起手看着掉在手腕的铁链,到底是被费雪猜对了,还是她给慕慎桀提议的?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还是在一抽一抽地疼。阮沐希靠在枕头上,闭目塞听。费雪还在那里继续说难听的话,“不会是上次被我刺激到了,不敢来见我了吧?真是可怜,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自由,你有多久没有看到孩子了?不会连孩子都会失去吧?那可真是人间炼狱啊!”
叫了半天,阮沐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反而给她叫的喉咙都有点哑了。恶毒地想着,说不定阮沐希真的死在里面发臭了。转身准备离开,黑影扑面而来,倏地掐住她的喉咙压向护栏——“啊!”
费雪惊叫,上半身已经完全被压出了护栏之外,而双脚离了阳台地面,人随时都会翻出去。这里可是十几层啊!直接吓到花容失色!“谁允许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慕慎桀面目欲裂,阴戾可怕。费雪不敢相信地看着掐她的人,怎么会是慕慎桀?“慎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费雪被慕慎桀的暴戾吓得结巴,这让她还伤心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砸的?”
慕慎桀阴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