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妈妈给暖艾擦了擦眼泪，“你奶奶一直想再见见覃阳，你姑姑说，她之前就一直念叨着你，说还没看到你结婚生子，怕是要成为遗憾了。”

　　“你问问看覃阳，有没有时间，如果得空的话，让他也来一趟吧。”

　　暖艾诧异的看向妈妈。

　　妈妈这话知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覃阳如果这时候以暖艾男朋友的身份来参加奶奶的葬礼，那就是等于他们家承认了覃阳，以后暖艾爸妈再说拒绝覃阳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暖艾妈妈好似知道暖艾在想什么，轻叹一口气，“你奶奶既然也挂念着他，我也不会做那黑了心肠的人，如果他真心待你好，我和你爸爸……也随你。”

　　暖艾眼底的震撼没有被暖艾妈妈忽略。

　　暖艾妈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我们的孩子，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们只有你女儿，怎么会不心疼你？”

　　“你要相信，不管我和你爸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这一次，暖艾只是乖乖的点头。

　　“好了，你先和覃阳说一下这个事情，要是他是在挪不开时间，就算了。”

暖艾妈妈不强求，“你嫂子不能跪灵，你和你哥你妹妹是一定要跪灵的，还不知道后面几天晚上守灵怎么计划，等会儿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睡醒了再过来。”

　　“好。”

　　经过一上午马不停蹄地赶路，早饭午饭都没有吃，到家都是下午了，暖艾也是累得不行，这会儿听到暖艾妈妈这样说，没有拒绝。

　　“暖艾，你先去吃饭吧，那边给你热了两个菜，饭也热了。”

姑姑在另外一头喊。

　　“好。”

　　“去吧，吃了饭回去休息一下再来。”

　　“嗯。”

暖艾点头。

　　过去姑姑那边吃了饭，又回去自己家，躺在爸妈的房间，睡了一觉。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已经五点半了，暖艾拿起手机开机，一路上手机没电了，也没有充电。

　　刚回来睡觉的时候，才将手机充上电。

　　手机开机，好几条覃阳的短信，【奶奶怎么？】

　　【你现在到家了吗？】

　　【现在什么情况？看到消息回复我。】

　　......

　　暖艾正盘算着覃阳这个时候已经忙完了没有，覃阳的消息又来了，【还没有到家吗？怎么还不回我消息？看到消息call我。】

　　暖艾拨通了覃阳的电话，嘟了两声就接通了。

　　“怎么一直没有回信息？”

　　暖艾被一下子问懵了，缓了缓，“我今天没怎么看手机，你忙好了？”

　　“嗯，你......”

　　“那个......”两个人同时开口。

　　“怎么了？你先说......”覃阳让暖艾先说。

　　“你要不要抽空回来一趟？我妈说我奶奶临走前念叨着你，如果你能走得开的话，我想要你回来一趟……”

　　暖艾知道现在的覃阳其实并不方便离开，这次进修很重要，又是半封闭的形式，让他回来一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覃阳那头也沉默了。

　　暖艾以为是覃阳不愿意，也不想他为难，“如果你没有......”

　　“好，明天周末，我买今天晚上的机票过去。”

覃阳不等暖艾说完，直接答应了下来，“我先挂了，现在去买机票。”

　　“嗯嗯，你先订票，我再根据你机票到的时间，再帮你叫车。”

　　“好。”

　　……

　　暖艾挂断电话，起床。

　　这边的天比S市的天黑的晚，已经快六点的天，天还很亮，没有一点要黑的意思。

　　关好门去到小叔家，暖艾先给奶奶磕了头，才走到爸妈那边，听着他们商量守灵，工作分配的事情。

　　东西采买和人员管理交给了小姑父。

　　大姑父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只有大姑姑在，也只有在奶奶棺木前哭诉，帮不上什么忙。

　　婶婶以要照顾媳妇儿为由，也不愿意出来帮忙。

　　面上能分配的人力不多。

　　到最后，定下来将大姑姑和小姑姑一起守灵上半夜，下半夜由几个孙子孙女外孙等来守，暖艾妈妈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全，就白天守着就好了。

　　小叔和暖艾爸爸是要一直在的，随时找人都要找的到。

　　毕竟是儿子，还是要分担的多一些。

　　等事情结束，暖艾走到爸妈身边，“覃阳定了今天晚上的机票，一会儿我会给他叫车，可能到这边要凌晨了。”

　　“好，你到时候给他叫好车，提前给他留点吃的，赶车回来，又是大半夜，肯定会饿的。”

暖艾妈妈叮嘱。

　　“嗯，我知道了。”

　　......

　　这一夜，暖艾一直坐在奶奶棺木的旁边，看着白布帘上的遗像，久久挪不开眼。

　　覃阳的消息不断地传来。

　　【我到机场了。】

　　【我已经过了安检，现在去登机口。】

　　【我上飞机了，手机要关机了，一会儿落地了给你消息】

　　……

　　【我下飞机了。】

　　【我已经上了你叫的车了，别担心。】

　　暖艾让他在车上休息一番，晚上过来这边不一定能休息，覃阳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一路赶飞机赶车，人也已经很疲倦了。

　　看了暖艾发过来的消息，听话的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

　　终于，几经转折，凌晨2点，覃阳终于到了小叔家，灯火通明的小叔家。

　　暖艾见到覃阳的时候，又一次忍不住红了眼。

　　待鞭炮放过，回礼鞭炮也响完之后，覃阳才给暖艾一个抱抱，亲拍了拍她的头，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道，“没事没事，别难过了。”

　　“嗯。”

暖艾听话的点头。

　　暖艾松开覃阳，带着覃阳去给奶奶上了香，磕了头，才去给覃阳端来热好的饭菜。

　　覃阳随便吃了一点，暖艾想带覃阳去休息。

　　“我在这里陪你。”

覃阳摇头拒绝。

　　“不用，我们这里人多的，不用你陪，你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先去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陪我也是一样。”

暖艾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不困，在飞机上和车子上我都休息过了，现在我只想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