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单纯“……怎么了？”

沈时霆伸出手，指了一下照片上角落里面的青年，江晚晚的目光自然落在上面，随后也愣了一下——角落里面的青年，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瘦弱，一副好欺负又好说话的文弱样子。这张脸简直是太熟悉了，这就是薄司远。大概是因为照片肉眼可见的年代久远，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江晚晚的目光下移，随后就看到了照片一面的两个小孩，看上去都非常眼熟。“是……鹿争鸣和薄明哲？”

江晚晚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自己说出口之后也觉得有些荒唐：薄司远和薄明哲明明是兄弟，他们三个也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下一秒，江晚晚就瞬间反应过来，明白了为什么卢家主要提起自己和松木合作的事情，随后后背也瞬间冒出了冷汗。“卢家主的意思是，松木所谓的那个A213，就是薄司远吗？”

“A213？是它的编号吗？”

卢家主很快也精炼出了江晚晚语气之中的含义，随后点点头，“嗯，江小姐没有猜错，薄司远就是那个已经通过了图灵测试的机器人。”

有些太荒诞了。江晚晚转过头和沈时霆对视一眼，沈时霆颔首，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不过江晚晚现在想一想，就觉得自己之前忽略了很多的细节。实际上每一次鹿争鸣提起薄家的时候，似乎对薄司远都没有什么好的口吻，明明现在薄司远看上去也贡献了很多的自由，才让薄明哲能够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何况鹿争鸣也是那种刻薄的人，就算是薄司远的性格他不喜欢，也不会针对一个一心为了自己家族好的人。除非……这个人甚至不是人？但是薄明哲就不太一样了，薄明哲对薄司远简直就是依赖，不过这些现在相比之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他哪里仅仅是为了毁掉薄家，他也是真的想杀了我。”

江晚晚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笃定，在话音落下来的片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显得令人牙酸。江晚晚和沈时霆敏锐地看过去，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随后一个黑影飞速地窜走，江晚晚甚至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人类都难说。江晚晚皱起眉头，沈时霆道，“我过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江晚晚刚要跟上来，沈时霆摇摇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他们两个留下来保护你就行。”

见沈时霆这么说，江晚晚也没有坚持跟上去，卢家主道，“大概是薄司远的东西，他对一些东西的理解已经超脱了我们的时代，你知道的，很多ai已经比人类更加厉害了。”

江晚晚的眉头没有松开，但是现在他们对薄司远，或者说是A213仍然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知。“放心吧，破局的关键甚至不用我们来想。”

卢家主的声音冷静，“因为陈旭不相信薄司远，所以他已经做了多余的事情。”

“……什么？”

……另一边，陈旭有些焦躁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这个年代了，腕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身份象征，陈旭手上的这一块同样的价格不菲，所以在他抬手的时候，身边的人也已经开始恭维。但是陈旭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自己安排的人都已经到位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江晚晚和卢家主竟然上楼去了。如果不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动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人呢……”陈旭不自觉开口，随后身边滔滔不绝夸赞着手表的人也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求知欲旺盛地开口，“陈会长，什么人？您在等人吗？”

自知失言，陈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随后道，“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我有些急事儿没有处理，先失陪一下。”

“……”说着，陈旭就起身，而后上了楼。他确实有些做主了，这才是真的。察觉到陈旭的动作，薄司远的目光也落在了陈旭的背影——或许年轻的时候，陈旭还有着几分挺拔，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是一个青年了。这个位置，还有这么多年的安逸，让他变形发福得很快。很可怕的发展速度。薄司远下意识想要推一下自己的眼镜，半晌再度想起自己今天根本就没有带，人类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自己也已经有了。甚至有些健忘。楼上的对话确实已经传到了薄司远这里，江晚晚和沈时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薄司远本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会隐藏的人。“陈旭，我说过的，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薄司远有些无奈，不过转头间又对上另一道目光——是薄京京，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看着自己的目光之中也带着几分试探。这些情感太容易读取了。只有江晚晚，似乎总是不太一样，薄司远在见到江晚晚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一个很复杂的集合体，自己的算法竟然因为那一瞬间的对视而开始胶着。“司远哥。”

薄司远的转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薄京京，薄京京攥了攥拳头，“司远哥，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

薄司远淡定地开口，薄京京一瞬间只觉得的血液也凉了一半，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所以，你真的要帮陈旭去害江晚晚吗？”

听到薄京京的话，薄司远狐疑地皱了一下眉头。“是谁和你说了这样的话？”

薄司远一向都不擅长说谎，也不屑于说谎，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薄京京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相信错的人，是真的。司远哥真的不会做出这种害人的事情，她没有错！然而下一秒，薄司远就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只是单纯想让她死而已，和别的人，包括陈旭在内，都完全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