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怀孕半小时以后,秀县中心医院,傅千循抱着时欢跑进了急诊大厅,素来沉稳的脸孔上,全是惊乱之色。他记忆当中的时欢,女汉子一般,此番,莫名其妙就晕了过去,肯定是她的身体出了大问题。“医生,救命,医生……我太太晕过去了……”立刻有医生跑来看了一下情况,并推来了急救病床,把人推进了急救室。医生先问了问家属,病人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才进行紧急救治。傅千循则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这时,陆放和江嫣然带着傅轻轻也走了过来。傅轻轻看到傅千循,面色阴沉沉的,指着他,不顾场合地直叫起来:“我女儿的死活,用不着你来管。傅千循,请你马上离开。马上。”
傅千循心下很是难受。如今时欢还在急救室内急救呢,傅轻轻却还要驱赶他?他吸了一口气,忍耐着不予理会。可傅轻轻见他不理自己,立刻就哇哇大叫道:“聋了吗?我让你走,走啊!”
傅千循不是那种没脾气的人,他是天之骄子,在傅家,他是那种没有人敢来惹的人,现在一而再被傅轻轻驱赶,心头本来就在焦虑的他,当即就怒了:“姑姑,您是不是忘了,欢欢虽然是您的女儿,更是我太太。就法律上而言,我才是她最亲密的人。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凭什么让我走?”
这话怼得傅轻轻怒火中烧,情绪眼见得就要再度失控。江嫣然连忙过来安抚:“妈,妈,您看,这里是医院,如果我们大吵大闹,会被保安赶出去的。平心静气,咱要保持平心静气,您再生气都不能发火……”傅轻轻左右看了一眼,到底是忍下了。没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傅千循跨开长腿迎了上去,叫道:“我是病人的丈夫。请问,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笑着说:“你太太问题不大,就是妊娠初期,受了什么刺激才造成晕厥的。所以,早早孕孕妇,必须好好照顾。尽量不要做各种激烈的运动,也不能让心脏受到各种强刺激。“还有就是,这个时候的孕妇比较嗜睡,有些人会呕吐,有些人会胃口大好,平时你们家里人要注意一下饮食,营养必须跟上……”傅千循一脸难以置信,连忙抓住医生的手臂:“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太太……她怀孕了?”
“怎么,还不知道是吗?”
医生笑道:“也是,月份还小,刚刚我给她号了脉,才发现的,然后就给验了血,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恭喜啊,准爸爸……”傅千循高兴地坏了,连忙道:“谢谢医生,我会好好照看好她的……我太太她醒了吗?”
“还没有,过一两个小时就会苏醒的。孕妇已送去急诊病房,你们在病房等着就是了。”
“好好好。谢谢医生,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傅千循高兴得双眼发亮,转头抓住阿茂的手,高兴坏了:“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我老婆怀孕了。”
那神情,就像小孩子考到了一百分,整张脸都是发光发亮的。阿茂当即点头道:“恭喜先生。”
可是当傅千循转过头,对上的是傅轻轻那乌沉乌沉的脸孔,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显然,傅轻轻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愤怒。而这种愤怒,让他的心里生出了几丝担忧。这个孩子,来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照傅轻轻现在这态度,怎么容得下这个外孙?但同时,这个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一个转机。“出去,请你马上滚出去。”
傅轻轻开出口来,真的是太恶劣了。“不行,我要等欢欢醒过来……”傅千循断然拒绝。傅轻轻看向陆放,气是面色铁青:“把他赶走,马上赶走。”
陆放连忙把傅千循拉到边上,低低叫道:“你留在这里,我妈情绪会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这对改善两家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利。傅千循,你还是别待在这里了。你放心,我和嫣然会好好照看发欢欢的。”
傅千循拧起了眉头,抿紧了嘴巴,心里憋着一团说不出来的怒气,却没地方发泄,立马把拉陆放进了楼梯间。门关上的瞬间,他低声怒吼了一句:“现在是我老婆晕厥了,她还怀着我的孩子,这个时候,你让我这个做丈夫的离开,你有病是不是?“如果是江嫣然怀了你的孩子,你却遭到江家驱赶,你是什么感受……陆放,请你将心比心一下……”陆放想像了一下,不觉轻轻一叹,真要落到那种地部,他肯定很生气很生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谁让我们结着仇呢。傅千循,我个人对你没有任何排斥心理,你是个好男人,但我妈的心情,你也得理解一下。”
傅千循能理解,但是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老婆,不能亲近。“这样,你先回去,你们家和我们家那解不开的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掉的。你老婆,我妹妹,有我和嫣然在,保证帮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陆放这么劝说着。傅千循沉着脸倔叫道:“我不走。”
陆放表示好头疼。怎么办,一个倔驴似的妈,一个倔驴似的妹夫,这两个人算是彻底扛上了。*时欢醒过来时,看到母亲傅轻轻就在床边坐着,目光望着窗外,眼神显得繁复——虽然人到中年,但傅轻轻的颜值,还是深受老天爷眷顾的,是个不老美人。但是,她发现自己长得一点也不像母亲。应该是像父亲。傅轻轻忽就转过了头,看到她醒了,面色幽幽地说道:“为什么要拼了命地救我?”
“因为你是我妈呀!”
她的回答,是不假思索的。“如果我死了,那你和傅千循就可以双宿双栖了。如果我还活着,你俩的婚,肯定是要离的。”
傅轻轻的态度就是这么的坚决。时欢淡淡地看向母亲,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这个母亲,对她怀着一种极其霸道的控制欲。如果不是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时欢可能会出言不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所谓的名面上的血缘关系,就可以左右一切的。但傅轻轻显然是陷入了这样一种误区,以为她是她女儿,就必须听她的。“有一件事,我想你说一下。”
傅轻轻见她不说话,立刻转了话题。“什么?”
“我给你约了医生,明天上午,做个小手术吧!”
这一句话,令她面色一凝,忙问道:“什么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