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冒犯你了吗?江太医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后,淡淡的回复落子的药。“你!”
季九曦立马站了起来,道:“胡闹!”
“是吧,我也觉得有些胡闹了。”
江奈文一把收起药瓶子,道:“我觉得你也是想要留下来的孩子,不然,事后,你定会逼她喝下避子汤。”
“你如此谨慎行事,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祸患的。”
季九曦沉默了。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江奈文拿出那小瓶子,放于桌子上,道:“九曦,你要考虑清楚。”
“若此刻决定留了,以后便不要改变注意。”
“若是有顾虑,便早点喝下这药,早喝能减少对她的伤害。”
“现在还要时间考虑,九曦,你可要想清楚了。”
“药落胎,需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月份大了,对母体伤害太大,重则这生再难怀胎,甚至胎落母亡。”
“元笙一,如此骄傲的一个人,你需要谨慎,她若知道你不要这孩子,我想,会恨你一辈子,永远都哄不回来的。”
“她敢爱敢恨,十分有自己的性子。你且好好思量,听听自己的真实想法。”
“爱无罪,不要隐忍,你已经失去颇多了,已经懂得故人走,不得见的凄凉。”
言毕,江奈文便起身去看王妃了,他想,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孩子,九曦还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下。季九曦沉思良久,最终把药瓶子放进了手袖里。寝殿,小竹看到昏睡的元笙一,是哭啼到不行,一直埋怨自己没有时时刻刻的守在她身边。沈二被他折腾到头疼,便说:“这是个意外,王爷本意也不是如此。”
“什么不是如此,王妃还有伤在身,他便让她看书,那种伤脑子的事情,人肯定是更累的。”
“我就知道王爷没安好心,王妃留下来肯定出事情。”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江奈文察看下,确定无大碍后,便嘱咐了李妈妈一些话语。看到吵架的两个人,便说:“你们两个别吵着王妃休息了。”
“王妃适合静养,留个做事温柔谨慎的便行。”
“我要留下!”
元小竹立马靠在床榻前,“我要留下。”
沈二:“你留下就是添堵,关心则乱,让李妈妈留下。”
“我不,我要留下。”
季九曦见到这般闹哄哄的场面,便是冷哼了声,“都如此闲了吗?”
“沈二,府里侍医可都齐了?”
沈二:“齐全了!”
季九曦:“那你不去审讯,等着他们自报罪名吗?”
沈二低着头作揖后立马跑开了,像一阵风一样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寝殿里分外安静。李妈妈朝阿晴使了个眼色,阿晴忙拉着小竹一起退下。江太医并未离开,想来是还有事情要嘱咐,李妈妈便作揖后退下了。寝殿里,只剩下季九曦与江奈文站着。季九曦:“刚才之事,不要有第三个人知晓。”
江奈文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心疼他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和她说,王妃或许能明白你的难处。”
做出这种选择,他也不好受。江太医告知他一些注意的事情后便离开了。床榻上的人还在熟睡中,不知不觉几个时辰便过去了。李妈妈上前请命:“王爷,王妃可是留宿在此,还是回东园?晚膳,东园需要准备吗?”
季九曦:“在这便好了,你熟悉她的习惯,去厨台弄些她喜欢的菜。”
李妈妈点点头,“老奴马上去准备。”
元笙一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内,烛光很亮。“这是哪里?”
元笙一缓缓坐了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寝殿。记得是在午睡的,醒来应该在看册子,元笙一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就来这儿了。听到季九曦的脚步声,元笙一忙拿起床旁的衣服,利落的穿上。“王爷!”
她低头作揖,“臣妾一觉醒来便在这儿了,可能是太累了睡糊涂了。”
“绝对不是偷懒,册子我会继续看的。”
“坐下!”
“坐下?”
坐下?元笙一愣了下,见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便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侍女端来了绿豆汤,特意说是刚用井水凉过的。元笙一看着那碗诱惑人的绿豆汤,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自己中毒七窍流血领盒饭的样子。顿时打了颤抖,这断头汤,喝不得。季九曦端起碗,勺了一勺子绿豆,道:“喝吧,正凉着呢。”
“王爷,你先喝,我现在,不饿,也不是很渴。”
季九曦:“……”竟然还担心自己下毒害她。季九曦便是喝了一口,然后喂她,“喝吧,毒不死你。”
这季九曦,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竟然喂自己喝绿豆,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元笙一伸出手,“王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喝绿豆的时候,元笙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寝殿,装潢很是精致,摆放的物品并不多,但是皆是一些稀罕物品,整体风格是偏淡。这莫不是季九曦的寝殿?这是西园?自己是睡在了他的床榻上?被自己推论吓得呛住了,忍不住剧声咳嗽起来,这低头捂着心口处,发现这衣服也不是早上穿的那件了。“冒冒失失。”
季九曦站了起来,走至她身边,轻拍了拍了背,“元笙一,你好歹是个王妃,能否稍微端庄一些。之前教你的礼仪,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往常,季九曦说这些话,都是高高在上的,摆着一副臭脸。而现在,居然是好声好气的温和态度。元笙一忍不住后退了一些,道:“王爷,我是午睡后,犯了什么错事,冒犯你了吗?”
“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很惶恐不安。”
“王爷,你有什么惩罚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整什么铺垫的,我胆子虽然小,但是还是有点承受能力的。”
季九曦白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脑袋,这到底是在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王爷,我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我真不是故意爬到你的寝殿的床榻上的,我可能是真睡糊涂了。”
元笙一指着那床榻上的锦被和床榻单,道:“我一会儿抱它们回去东园洗,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
“你若实在嫌弃,扔了也成,我库房还有新的,我让小竹给你送过来。”
季九曦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拽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