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讨欢心“顺心？可王妃终日坐在案前，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阿晴叹了句:“可王妃，未免太听话一些。”
自来东园服侍王妃起，王妃似乎除非是病了睡了，否则不会如此安静。“不要多想了，去弄些凉薯，江太医说，王妃惧热。”
阿晴作揖，“我马上去弄。”
三日后，从书房带出来的册子，便已经完全摘录了。元笙一翻开册子，满意的点点头。这多年学医，练就的最好的功夫就是看书做笔记专注了。当年各大考试前夕，那废寝忘食、一目十行的状态可不是吹嘘来的。如今，这份学习的状态，倒是排上用场了。元笙一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的站在身后的李妈妈，道：“李妈妈，王爷今日可在府里？”
李妈妈立马上前了一步，轻轻的按捏她肩膀，道：“王爷今日是末时回的府。王妃想去见王爷？”
“府里的过去几年的开销册子，我已经记录完成。可以去交差了，顺便领一些其他册子回来。”
“季九曦对我苛刻，我提前一些看完，他便少一分为难的理由。”
如此，出府的申请，他也能松松口吧。花灯节是热闹的日子，人来人往的，除了见识世面外，应该能找寻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李妈妈:“王妃，现已申时，不如让奴去送了这旧册子。”
“顺便，奴请王爷来东园，王妃要打动王爷，光是看册子可不行，还有再体贴一些，王妃不如做道菜？”
“奴看王妃做的凉拌青瓜便是不错的，还有那白切鸡，也是极好的。王妃，这可是新锦没有的做法，颇为新奇，王爷定然欢喜。”
凉拌青瓜、白切鸡，这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方法做的菜，她们似乎都还挺喜欢的。“这两道菜，倒是不难，行吧，那你送册子去，我去小厨房看看。”
王妃刚去厨房，李妈妈便招呼侍女进寝殿整理。“王爷喜欢草木的清香，可要记得把那香点上。”
“殿里，要整成王爷喜欢的模样，平日我都教了，可记得了？”
侍女回:“记得。”
“快些去整理，另外，王妃洗涑后要穿的衣裳，要叠放好。”
侍女:“遵命。”
王爷已经好几天没来东园了。现在听到请王爷来的消息，她们都很是开心。李妈妈领着两个侍女前去西园送册子，刚到西园，便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侍女露珠道:“李妈妈，听说王爷亲手给蔡夫人做了风筝，这几日风大，太阳下山后蔡夫人便出来放风筝。”
现在府里人都传，王爷心里蔡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府里人说前几日惩罚侍医，是为了明面上的宠爱王妃，是因为大将军打了胜战的缘故。李妈妈拧紧眉头，“此事，在东园可不要提了，免得王妃难过。”
侍女皆应道是。阿樱姑娘见李妈妈亲自来了，便迎接上去，“李妈妈，王爷此时，怕是不得空，册子先放入书房。”
“阿樱姑娘。”
李妈妈握住她的手，脸色诚恳，道:“阿樱姑娘如今在王爷面前，是说得上话的，老婆子厚着脸皮，求阿樱姑娘一件事情。”
“李妈妈严重了，有话不妨直说。”
李妈妈屏退身后的侍女，道:“王妃今日亲自下厨台，精心备着晚膳，还请阿樱姑娘在王爷面前说几句话。”
阿樱看到李妈妈塞在手中的信物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如此重要的信物，她完全可以选择要求一个更好的承诺。参与到妃子争宠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阿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李妈妈是宫中老人了，深知一山不容二虎，争宠最终落势的一方，可是连身边婢子，都难以善终。”
“李妈妈凭借曾服侍柔贵妃的功劳，只要不惹下大麻烦，便可以在府里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李妈妈笑了笑，道：“阿樱，我年老了，只想在合眼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年柔贵妃，未曾害人，却年纪轻轻便没了。”
“我不能看着王妃也如此。”
阿樱叹了口气，“王妃不是柔贵妃，值得吗？”
“李妈妈，更何况，王妃和蔡夫人，势均力敌，甚至来说，蔡夫人更胜一筹。”
“王妃除了家世外，并无优势，真要站王妃的处？”
李妈妈点点头，非常坚定的说无怨无悔。“若为王妃死，也算是荣幸之至。”
阿樱轻叹了声，“我可以去说，只是王爷性子难以捉摸，心思高深莫测。”
“沈二前几日曾替王妃言，言辞诚恳，王爷虽然未发怒，最近几日也是派他出府。”
“王爷，并不喜欢下人们多说话的。规劝的话了多了，王爷反而生疑心，指不定更是猜忌王妃。”
“蔡夫人于王爷，有幼时相识的情谊，有困难守护陪伴之恩。”
“纵然，王爷心里有王妃，怕分量，也是远远不足。”
“如此，请阿樱姑娘尽人事，奴与王妃，听天命。”
李妈妈朝她行了个大礼。阿樱身份特殊，她开口说话，是最不被认为是偏向一方的。阿樱姑娘回礼，“李妈妈知晓阿樱身份，阿樱只能帮着一次。”
李妈妈曾有助于阿樱姑娘，她第一次开口求人办事，阿樱应允了。但这交情，便也到此为止了。阿樱姑娘看着后院里与蔡夫人乐笑的王爷，突然有些替李妈妈担忧。她原本可以择个受宠的主子，过一些舒适的日子。“王爷。”
阿樱上前行礼，“阿樱有事汇报。”
阿樱是西园近身服侍的侍女之首，统管着西园大大小小的事情，能力卓越、有勇有谋，是最得季九曦信任的。她是季九曦的心腹，静王府的都知晓。她一出现，提起要事，众人都会自觉退下，便是连蔡如意也不例外。蔡如意作揖，“王爷，妾先告退，妾去备些茶点。”
季九曦点点头，“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书房里，季九曦端坐于桌前，端起一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口。季九曦抬眉：“所谓何事？”
“是艳紫在尚书省出事了？还是春日在揽月楼有什么消息了？”
阿樱作揖：“殿下，是关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