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我不想你走,不要走东园偏殿,元笙一看到季九曦脸色时,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俊朗傲气的季九曦吗?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病秧子模样。一张脸白成了缟素,脸上无神,嘴唇是暗紫色的,跟中毒了一样。西子雅端来了汤羹,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姐姐,江太医说殿下久未进行,虚弱一些,得先喝来一些汤羹,待好了一些,再用些米饭的。”
“待他醒来了,先喂一些汤羹吧。”
“姐姐,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任何事情,你告诉我便是。”
元笙一点点头,“好,你去休息吧。”
李妈妈立于一旁,“王妃,可要添个火炉子。”
床榻旁边,已经是生了四个火炉子了。元笙一:“不必了,太多了,炭气味太重了,反而熏得人不舒服。”
“拿个轻薄一些的毯子过来。”
李妈妈抱来了一个毯子,正要帮元笙一盖着膝盖时,元笙一止住了。“我不冷,给他盖着。”
李妈妈心里咚了一些,仿佛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里的不安减轻了不少。看来,王妃心里还是在意王爷的。李妈妈待了一会儿后便退至屏风外边了。季九曦睡得并不安分,双手一会儿的便从被窝里拿了出来,在空中不知道抓些什么。“季九曦。”
元笙一握住他的手,“可是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声音,他立马变成噩梦中醒来过来。“是你吗?元笙一?”
他怔怔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不确定的惊喜。元笙一点点头,“是我。”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季九曦沙哑着嗓子说道。眼角滚落一滴泪珠。欣喜得睫毛忍不住轻颤。面色动容。元笙一有些无语,他这番作态,似乎是在说自己无情无义。季九曦真是矫情。“笙一!”
季九曦一个起身搂住她,恨不得把人给揉入骨子里。靠近她,仿佛那一棵枯死的心才回来了。元笙一觉得自己肋骨都要断裂几根,要喘不过起来了。“季九……季九曦!松开!”
季九曦:“我不松!”
元笙一扶额:“你不松开,我都要被你勒……勒死了!”
真是赤/果/果的谋杀!季九曦听到她的声音真有些变调,这才松开了手。“笙一,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是太开心了。”
他脸上的局促不安,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蹩脚的解释。以前的季九曦,高傲到要死,便是自己理亏的时候,也要死鸭/子嘴硬,还要盖成是他人的错。若不是亲眼所见,哪里知道季九曦,竟然也会有局部不安的样子。“季九曦!”
元笙一静静的看着他,“你变了,很多。”
季九曦对上她的眼睛,道:“我是你而变的,你喜欢吗?”
元笙一:……他是去上情话培训班了吗?她佯怒的看向他。她就在身边,不管不顾的,他靠近了一些,吻上她的唇。热乎乎的触感,他忍不住痴迷起来。“季九曦!”
元笙一离开了他一些,道:“季照光给过你机会去椰城,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拒绝?”
季九曦:……他脸上的温情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净,似乎是一种陌生之态,看着她。他道:“你宁愿相信季照光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显然,他误会了。失魂落魄与被忽视,已经让他变得很偏执,稍微一点儿的风吹草动,他都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元笙一有些无语,这季九曦也太多心了,偏是问他一句话,还要反过来问自己。她白了他一眼,道:“我只是问你这句话,我与他,那日也并无其他交流。”
见她生气了,他又立马软下来。讨好的样子,蹭了蹭她的脸颊,“我是太担心你要离开我了。他们随便一个人,你都那般在乎,我真害怕。”
“季九曦,你够了。”
又想来这一招。元笙一扯开那脑袋,端起一旁的汤羹。下着命令:“喝了它。”
季九曦撇了一眼那汤羹,眼神里露出嫌弃之色。他动了动嘴,道:“那汤羹,肯定是加了药,苦到不行。不如,我先吃些甜的。”
元笙一看向桌子上,除了一杯温开水外,并无甜食。“季九曦,这没……”她的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他的吻中。元笙一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甜食是什么。这个季九曦,是越来越花样百出了。也越来越不要脸了。元笙一推开他,不客气的说:“季九曦,我看你的病,是好了,这汤羹,不如倒了吧。”
“我喝。”
元笙一精心准备的东西,怎么能倒了没。他端了过来,也不作妖了,一口气喝完了。元笙一见他嘴角沾了东西,便拿起帕子擦了擦。季九曦:“笙一,这汤羹,比子雅的手艺可好多了,明日,我还想喝。”
元笙一白了他一眼。“这是子雅准备的。”
想什么呢,他。季九曦:“那……我还饿着了,我想吃,芋头粥。”
他气色还是不太好,肚子还传了咕噜咕噜的叫声。子雅说,他近几日都未好好吃东西。元笙一:“季九曦,这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的。”
“我和你一起去。”
季九曦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季九曦,你躺着便是,你别任性了,不然我走了。”
“笙一!”
季九曦拉住她的手,“我不想喝芋头粥了!你别走了。”
元笙一:“……”行,现在的季九曦,越来越厉害了,装柔弱、可怜,他简直就是绿茶本茶了。“季九曦……”“我是真不饿了。”
如今是晚上了,他不想让她出去受了凉,他更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身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复原。“你好好待着,我去厨房很快。”
“不要!”
季九曦喊出声,紧拽着她的手,撒娇道:“我不想你走,不要走。”
元笙一:“我不走。”
“我的意思是,我去厨台,会回来的。”
真不搞他现在这样神经兮兮,是见了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