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是个女子该说的吗?季九曦一个翻身,把人揽在身下,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吻住了她。可当肌肤相触时,他脑海里中浮现她拿着发簪,满目怨恨的扎向自己的一幕。他瞬间惊怕,瞬间心凉,意/乱/情/迷之态瞬间消退。他敛好她的衣领,然后转身睡向一旁,留给她一个孤傲的背影。元笙一不知所措……往日此时,他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他对别的事情或许是有理智的,或者是隐忍的。可在这些事情上,他最是放纵,为所欲为,十分随性。如今,在这事情上,他都没了兴致,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元笙一侧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她脸颊贴在他脊背上,语气颤抖的问:“你是不是真的厌恶我了?”
“季九曦,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要抛下我了……”季九曦覆上她绕在腰间的手,正要掰扯时,元笙一紧扣住他的指间。不管他情不情愿,非要与他十指相扣。季九曦:“元笙一,你放肆!”
元笙一:“若我,非要放肆呢!”
“季九曦,你真这样讨厌我了吗?”
元笙一一个翻身转至他的正面,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她一字一句道:“季九曦,你说,此刻你说,你不会爱了,你讨厌我了,我就离开,我会离开你。”
“我会离开你,不会缠着你,我会离开王府,离开新锦,再也不烦你。”
“我们永不相见。”
季九曦眼里泛滥着怒火,他咬牙切齿道:“你……元笙一,你敢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
元笙一靠近了一些,吻上他的唇角,在唇角蛊惑道:“我是在问你的心意。”
季九曦按捺着心中情绪,侧脸避开她的亲近,道:“元笙一,你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元笙一,你是个女子,如此挑/逗一个男人,非千金之举,非明智之举。”
“我只待你如此!”
元笙一抚上他的脸颊,再次靠近。彼此的气息很浓,互相缠绕在身侧,压得人理智丧失。季九曦喘了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想法,强撑着理智,与她拉开了距离。他道:“你不必如此蛊惑我!”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元笙一,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
元笙一……他怎会如此以为?他以为自己与他亲近,是有目的的?是故意的?是在交换?是在一物换一物?一时气岔,元笙一不管不顾的咬向他唇角,死死的咬住,破皮了也不松开,直到血腥味蔓延,她才怔住。季九曦……她真是疯了!这才是她真实的目的吧!就是想迫害自己。心思恶毒!季九曦揩了揩嘴角的血,怒道:“元笙一,果然是你,居心叵测。”
他掀开被子,便要起身离开。同处一个被窝,又有一个如此言行放肆的人,他是真担心自己失控了做出什么事情来。如今身上每一处,都有欲/望在叫喧。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他是又气又恼怒!“你别走。”
元笙一起身快速的搂住他的脖子,祈求道:“别走,季九曦。”
季九曦哼了声,道:“松开。”
“不松!”
季九曦:“元笙一,天亮了!”
元笙一嘟哝道:“不松,天亮又怎么了。我好困的,你陪我再躺会,天色还早着呢。”
季九曦扒开她,道:“你困,于我何干系。”
“偏与你有关!”
元笙一紧挨着他,整个人像个粘糖一样粘着他。“季九曦,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刚才,也回应过我的,你我相吻时,你心跳加速的,我摸到了。”
季九曦……他气恼的拍她肩膀,道:“还请你要点脸,你这一句句的,是个女子该说的吗?”
毫无底线她!简直丧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是丢了将军府的颜面。元笙一摇头,一副无赖的样子,她道:“我不管。”
眼见季九曦又要扯她下来,她便搂得更近了她。她吸了吸鼻子,故作哽咽道:“你再这样推开我,我以后再不主动抱你了。季九曦,我也会伤心的。”
我以后再也不主动抱你了。一时间,一句话,他恍了心神。等醒过神来时,怀中的女子已是睡了过去。季九曦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是疯了!”
到底,她也没主动抱过自己几次,又有何惧。可刚刚,竟然有些迟疑和迷茫。她睡着的样子,可比醒来,乖巧多了。乖巧时,像个猫儿一样温顺,乖巧。季九曦不由的抬手触上那白白净净的脸颊,她,其实,不疯的时候,倒还不错。等等,什么情况!竟然还会觉得她不错?季九曦忙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时推开了她,与她拉出一些距离来。元笙一这个人,会下蛊,得远离。元笙一大概是太困了,被推了一下,也没醒来,一动不动的,继续睡着,只是阙着嘴角,表达着不满。季九曦对她这样的情况,嗤之以鼻,他嘀咕道睡得这样沉,怕被人丢出去了,被人丢到山上去了,怕也不知道。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躺着,中间空出一段间隙来,十分怪异,十分不适。于是,季九曦挪了挪躯壳,把那嫌弃的人儿又捞了回来,揽在怀里。有温度,有茉莉花香味,他才觉得正常一些了。天已经大亮,江奈文有事情与他商议,因而早早的来了书房,书房不见他,他便去了寝殿,寝殿寻他不得,却撇见了衣架上的女子披风。这披风,好似见元笙一披过!元笙一竟然留宿在这里了?江奈文慌忙出了寝殿,撞见端着早膳的阿樱,连忙质问。阿樱摇头,“该是不记得,是王妃找来的。”
江奈文气急败坏道:“你怎能不阻止,夜深人静,同榻而眠,最容易情不自禁,大业未成,他若是记起来了怎么办。”
“他怨恨也就罢了,我们还功亏一篑。”
“阿樱,你太失去分寸了,你怎么能让元笙一在这里留宿!”
阿樱低着头,道:“江太医,王妃怪可怜的,她对王爷并没有什么怀心思。”
“她可怜?”
江奈文呵了声:“比起我们,她是够幸运了。”
“阿樱,你的一时善心,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最好是祈祷他没记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