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明日宜游湖“对了，阿樱，王妃出府，何时回来？”
阿樱:“王妃外出，会回国公府一趟，大概会晚些回来。”
西子雅明白的点点头。她朝着厅堂的方向走去，婢子门也有序的上了些茶水糕点。青萍提起茶盏，抬手让婢子们都退了下去。青萍:“侧妃，南园的主殿，一直未住过侧妃，府里干粗活的婢子、侍从一直住在南园的厢房里。您过去住南园，太过委屈了。”
西子雅抬了抬杯盖儿，道:“有何委屈的！南园的占地面积不小，该有的殿室一样都有。婢子们是宿在厢房里，又不是住在几个殿中，有何需要介意的。”
“便是住在殿中的厢房，也无需要忌讳。只要是心术正的，便行。”
“我现在是担心王妃姐姐，将门嫡女高贵，王妃之位高贵，姐姐是一向受着高贵待遇且宠爱的，若是成为废妃，这姐姐怕是受不住。”
青萍:“王爷许是有其他的考究，侧妃，我们耐心等等就是。”
西子雅点点头，表示只能如此了。半个时辰后，季九曦来了厅堂。西子雅上前行礼，“见过殿下。”
西子雅今日着的是鹅黄色的衣裳，清新脱俗，发髻是双髻，着了个小梅花冠儿，看起来是落落大方的。她言行皆是大家闺秀之风，十分得体。季九曦扶着她起身，抚上她的额头，道:“一晃眼的时间，子雅在新锦，也呆了些时间了，长个子的。”
他这般的眼神中，带着些对小辈的宠溺与关爱。西子雅不由的靠在他胸前，唤了一声舅舅。她在新锦，只有他一个亲人。“傻丫头！”
季九曦抚上她的发髻，道:“你啊，这样的性子，不必整日闷在府里。”
“我在外替你购了一个庄园，秀春亭有一座院子。皆是记在你的名下。你在府里待得烦闷了，可搬出去小住。”
季九曦怕在府里待久了，会心思郁结，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所以特意准她出府。西子雅:“舅舅，子雅谢过舅舅。”
“这是舅舅应该做的。”
季九曦扶着她坐下，道:“我答应阿姐要照顾好你！”
“子雅，你在府外，结交友人，我不反对，可要让舅舅知道对方是谁，品行是否端正，也要让青萍陪着，不能受到欺负了。”
“你阿娘就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出事了，她会受不住的，无论何时，千万保护好自己。”
西子雅点点头，“我明白的。”
“舅舅，我此次来，是想知道王妃姐姐的事情。朱小姐若是入府了，姐姐住哪里？她若住在东园偏殿，她会难过的。”
季九曦松开了她的手，拍了拍手背，起身道:“她会住在西园，你无需担心。”
“舅舅！你当真是要迎娶朱小姐？”
西园是王爷寝殿，王妃之人可留宿，却不适久住。有妃位的人都有自己的园子殿堂，若姐姐没了东园，而是一直待在西园，那只能是无名无分的人。无名无分，如暖榻夫人，如婢子，可一直陪在身侧。只有是无名无分之人，身份卑贱，不会记录册子里，不配奉为主子。不会受到礼仪之道的问责。季九曦:“子雅，此些事情，你不必担忧。我自有主意。”
“南园已是布置得差不多了，你可过去看看，挑个好日子，择日过去住着。南园的主殿，由你住着，偏殿，由简侧妃住着。”
“厢房之处，已是新修了园墙，与主殿、偏殿隔离开。从此不属于南园。你可放心住着。”
“舅舅，我担心的是姐姐，姐姐可知道，朱小姐会成为王妃？”
“子雅……”季九曦冷下脸来，道:“下去吧，舅舅累了。”
朱纯儿入府的事情，是太后的旨意。西子雅想，舅舅也是颇为为难的，便不好再多说什么话。西子雅退下后，季九曦取出袖中的圣旨。黄灿灿的圣旨言明朱纯儿为静王正妃。季九曦紧握着圣旨，眉头紧蹙，双目迸发着寒意。自己的亲生母亲，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好，便好。姻亲之事，她都擅自做主。当年，娶元氏如此。现在，娶朱氏如此。她从来不会去想想自己的儿子究竟需要的是什么？她从来只考虑自己的权势与地位。当年是为笼络与控制元家，如今元家没落，失去了地位，她又看上了朱家二国公的地位，为了笼络二国公，又要与二国公的嫡女结亲。圣旨上，每一个赞美之词仿佛都是在嘲笑，嘲笑结亲的阴谋可笑。“曦儿，元氏已是不堪王妃重任，谁家会立一个没子嗣不能生育的女子为正妻？”
“纯儿温婉贤淑，恪守礼仪之道，恭敬柔顺，是个有福气的人，将来定能为你生下世子嫡女。”
是的，世子之人，都得是她认可的人才有资格。如意已是临盆在即，她还说这样的话。季九曦看了一眼烛台上的火烛，举着圣旨靠近。他正要燃了着圣旨时，沈二冲了进来。“殿下，万万不可。您蛰伏了数十年，隐忍了数十年，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殿下，此刻实在不能放弃了。”
沈二扑通一声跪下，道:“殿下，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时机。千万不能出事情了。”
数十年蛰伏，一日一日的，从奄奄一息的病殃子到如今功力恢复的正常人，这其中的艰辛酸楚，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无数次才生死边缘徘徊，无数次与人的暗中较量。不能输。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季九曦紧握着圣旨，道:“告诉朱氏，明日宜游湖，秀春亭相见。”
沈二:“是，臣马上去安排。”
朱国公府里。元笙一抱着小扶华在院子里看晚霞。初春时节，日头落时，便有些泛着寒意了。朱天景拿来了轻薄的毯子和狐裘披风。他把狐裘披风盖在她肩膀上。“十一娘，天凉了，不要着凉了。”
轻薄的毯子，则是给小扶华的。他身板儿小，这毯子，足够裹他两圈了。朱天景解释道:“这毯子，虽然轻薄，但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