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这个是甜的元笙一推了推他,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她双手叉腰,道:“你是亲王,你出事了,芙蓉山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我自然担心了。”
“偏是我不认识的人,知道他可能会被一个动物吃了,我也会担心的。”
季九曦……他道:“我不管……”“你便把我当成普通人也行。”
“你吃个果子。”
季九曦递上一个翠青的果子,“这个你喜欢的。酸酸甜甜。”
元笙一没接,径直的朝洞中走去。他便跟随着进来,哄人的语气,道:“笙一,给个面子嘛!”
“这些,都是我给你摘的,我翻了好几座山呢,特意寻来脆甜的果子,还有这酸酸甜甜的李子。”
他这般讨好人的样子,让人有些胸闷。元笙一不想再受他纠缠,便道:“是你自己要去摘的,我没叫你。”
知道自己的话,很过分,可她还是说了。季九曦这个人,她算是看清楚了,死皮赖脸得很,若是没说些狠话,他是不会走的。身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元笙一以为他是受不住默默走了,一回头,某人晃着一张笑意的脸。他道:“好,是我自己要去给王妃摘的,不管如何,我都受着。”
他一点儿也没生气,脸上的笑容,是真诚而欢喜的,像是情侣之间在说甜蜜情话的样子。元笙一白了他一眼,气得跺了跺脚,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真是,死皮赖脸得很,十分的死皮赖脸!过分啊,季九曦!季九曦抿了下唇,道:“你是我挑选的人,你如何说我,我都会受着了。”
元笙一……无可救药了他!两个人回到洞中放物品的位置。元笙一解下身上的披着的外衣,递给他,“穿上。”
季九曦:“我不冷,你披着便好!下雨过后,天气凉得厉害。”
元笙一:“我不冷,你还是自己披着。”
季九曦把外衣披回她肩膀上。他道:“我不冷,一会儿我们便出去,阿樱那里,还备衣裳。”
元笙一把外衣扔给他。她坐在大石头上,道:“我可没说要跟你出去!你要去哪里,你自己去。”
阿樱什么的,她一点儿都不想去见的。与季九曦有关的人与物,她不想靠近。见她生气了,季九曦连忙哄道:“好,我们不出去,不去见他们。”
他想,元笙一是知道那些事情和阿樱等人脱不了关系,她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没有挑明。但他们伤她极深,所以她不愿意再见她们。元笙一正视的看着他,严肃而庄重的说道:“季九曦,你不必委屈在这里,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为我做再多,我也不会感念你的。”
“过去的事情,是爱是恨,都过去了,我与你,毫无瓜葛。”
“我不是你的王妃,不再是,永远不是,我只是元笙一。”
季九曦怔怔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道:“好,你不是王妃,那我,也不是静王。”
“你只是元笙一,而我,只是季九曦。”
元笙一……听到这话,心中无甚感动,反而是十分恼火。她觉得心里很难受。那些话,过了一年多,再到来,已是太迟了,太迟了。过去与他的种种,已然是记不清了,但每想起他的名字,看到册子中留下来的记载着两人事情的册子,她心中,便是怨恨多了一份,决绝多了一份。心中悲伤,是伤心欲绝的感受。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回去待着了。静王妃三个字,她也不想要了。季九曦递上一个红橙橙的果子,道:“你试试这个,这个是甜的。”
“你若不想理会我这个人,便把我当成同道的陌生人。”
“同道之人,互相照顾,这是理所应当的。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如何。”
“我们便是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你不必回应我,只需要受着我对你的好便可。”
“笙一,我亏欠你的,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还。”
“我一辈子等着,哪怕你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等你,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你便把我当成任何人都行。”
元笙一接过果子,握在手里,并不说话。季九曦却像是话匣子打开了一样,各种话都很多。逗人笑的话,他也学了不少。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过去了,旧草已是找来了。她听到里侧有说话声,便是未靠近,守在外侧,静静的等着。在洞中一天未怎么吃东西,是有些饿了,肚子有些不争气的叫了声。元笙一咬了口果子,缓释着尴尬。季九曦:“笙一,你随我一起出去吧,我们可以吃烤鸡,或者烤鱼。”
他记得,凉城之行,回来新锦的路上,有一日经过一湖边,刚好是接近用晚膳的点了,她便提议大家就湖边扎帐篷住一晚,她说那叫露营。她还说了一种新方法,做鱼的新方法,叫烤鱼。鱼烤熟之后,又放入锅中,隔水蒸煮了一番,是十分的有味道。元笙一正要拒绝时,见到他披散头发中黑发中的那些白发,便道:“你刚出去,还遇见什么了?”
他出去时,头发明明还是黑色的,高高男式发髻上是乌黑亮丽的黑发。季九曦未见其意,待元笙一指了指那头发时,他抚上了发丝。他脸色一变,忙上身后的地方看去,那簪子呢!那木簪子呢!元笙一:“你在寻什么?”
季九曦:“我的簪子不见了。”
他起身寻找,神情看起来很是着急。元笙一随口道:“可能是丢在外边了,找不回来,便是换一个吧。”
季九曦震住了。他回头看向这个神情平淡的女子。他呼吸不由的紧了几分,他强忍着她对自己的不耐烦与梳理,坚信能有再心心相印的一日。可如今,她这般不在意两人之间的信物,他有些受不住了。她真的忘了自己,忘记两人之间的种种。她真的狠心忘掉自己了。元笙一自然察觉到他的异常,他突然加重的呼吸声,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凌冽之色,像是要把人千刀万剐一样。元笙一后退了一步,道:“我未拿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那簪子对的意义。”
“你若实在珍视,那你寻回来便是。”
“只是,季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