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闷闷的，很不舒服“我认识你，你是静王府的人！”

元笙一收了收心神，看向一旁的渔夫，道:“船家，你是？”

渔夫道:“姑娘，季和二十年，你曾同一公子前来游湖，那时，笑容明媚，满目欢喜。”

“你喜欢吃荔枝，那公子下船前，特意同我说，待荔枝更甜润时，送一些至静王府。”

元笙一淡淡一笑，“船家，已是快二年前的事情了，您还记得。”

渔夫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哈哈一笑，道:“你与那公子，姿色上等，绝非俗人。见一人，已是难得，见二人，更是绝无仅有，自然记忆深刻。你二人，那时，似恋中人，虽未严明爱意，可言行举止，皆是深情满满的。”

“如今见姑娘，似乎有心事，是否有闷闷不乐的之处？”

元笙一摇摇头，“只是，觉得物是人非了。”

渔夫是个实诚的人，听到那般说起，大概能想象那时游湖景象。只是，他心里，为了权势，仍是能舍弃！“姑娘……”渔夫返回一旁的船只上，提了一条新鲜的草鱼。他道:“姑娘，一生漫长，上唇碰下唇的，总会有些不如意的地方。”

“将话说开，便好了，提个鱼回去，好好回去吃个午膳。”

这是一条红色的鲫鱼，渔夫说煮个清蒸鱼，是上极好的。渔夫划船走后，元笙一在江边伫立了一会儿。手中提的鱼，时不时的嘣咚一下，似乎是在表达急切的心情。“元笙一。”

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元笙一回头，见是一长相清秀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衣，风度翩翩。元笙一茫然道:“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傻了下，脸色扭曲，惊呼道:“元笙一，你没开玩笑吧？你不记得我了？”

“你在搞什么呀！玩什么失忆梗！”

白衣男子抬头拍了元笙一肩膀一下。下一秒，他就退一步。元笙一的眼神警惕而凌冽，他惊得后退了一步。此模样的元笙一，比那时难产之后醒来的元笙一，可怕多了。那时，虽然也有高傲冷清与疏离，但她眼神是怨恨居多。如现，她眼神是疏离、冷清居多，那疏离的样子，像是完全不认识人一样。元笙一没搭理他，提着鱼往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卢子爽见她这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元笙一，特么就算由爱生恨，失忆了，这性子，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这完全是把孤傲两个字，写在了脸上。这哪里是知道可爱无邪作天作地的俏皮王妃呢。这简直是换了脑子、换了心肺……卢子爽快步的追了上去，热心的搭话道:“元笙一，我是卢子爽，你还记得么？你忘记我不要紧，还记得回王府的路么？”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元笙一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这位公子，我与你不熟，不必挨着我。”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的交情，真是深厚得很。”

卢子爽一边靠近，一遍笑着说道。然后，一柄光亮光亮的短剑，便抵在了他心口上。她，出手，快，狠，准。像是训练了无数遍一样，卢子爽还未看清时，便被剑抵住了。原本的元笙一，是不会功夫的，半点功夫都不会，她连三脚猫的功夫，都十分蹩脚，只会在府里胡搅蛮缠。而现在，出手敏捷，完全不像当初举剑都笨拙的元笙一。她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莫挨我，我不好惹”七个大字。卢子爽支吾了下，道:“你真是元笙一吗？”

眼前的女子，除了一张脸与身影，像元笙一，再没有半点的相像之处了。连着神情、眼色，都同那时，有千差万别。元笙一:“你若是不会聊天，便不要寻话聊。”

元笙一冷冷说道。她收了剑，然后往前走着。卢子爽一肚子的困惑，却好不容易抓住她了，自然也是不能放弃的，便是急急的追上去。然后，那柄短剑，直接削下他的一块衣角。卢子爽呀呀呼呼，瞪大眼睛，道:“元笙一，你还真下了手啊，对我，你也下得了手！”

“若不是我功夫好，躲得快，那我这袖子，都有被你削掉了。”

“你可真下得去手。”

这稍微不慎，自己的左手就没了。元笙一:“咎由自取！”

卢子爽气的直跺脚，道:“元笙一，你太过分了。”

他忍不住上前与他较量一下，他功夫是上乘的，但下手有所顾忌，元笙一身手远不及他，但心无挂念，下手狠准。两个人较量一番，卢子爽竟没捞到什么好处。卢子爽擦了擦嘴角的血，哼道:“我算是彻底知道季九曦为何昏迷不醒了，为何生无可恋了……”“就是你这般冷漠无情的样子，我要是他，我都恨不得死去。”

“元笙一，你知道季九曦，因为你，承受了多少痛苦吗？”

呼啦一声，短剑回鞘，元笙一把短剑别在腰间，提着手中的鱼，一句话没说便是离开了。卢子爽……真是变本加厉了……她这一年，是经历是什么，心中的怨恨，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了吗？她以前虽然是刁蛮任性，但心地善良是真，做事有底线。现在此模样，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顾及了。卢子爽追了上去，拦住她的去路。他道:“季九曦已是病重了，你再怨恨他，未也该回去看他一眼。”

元笙一:“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未来看我。”

卢子爽脸色挣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未等他，怎知他不会来救你。”

元笙一:“他有无数次可以带我走的机会，他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蔡如意是如何死的，我是冤枉的，可他，还是默认了所有的安排。”

“三城之兵，两条人命。”

卢子爽:“你……”他的哑口无言，元笙一奋力的甩开他的手。原本心中的不畅快，在说出那些话后，更是闷得厉害。心中的不畅快，闷得难受，如同那日醒来一样，全身乏力、疲劳。心里头，痛痛的，闷闷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