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无药可解江奈文解释道:“绿豆汤无毒,但绿豆汤里那安神催眠药加上这香薰,只怕是加重效果,所以她未醒来。”
江奈文写下一个药方,递给青云,“去煎一副药,添一些柠檬。”
青云接过药方,正要出去时,季九曦道:“进来里面煎药。”
江奈文愣了下,随即罢了罢手,道:“九曦,这倒不必,没人这般大胆的。”
季九曦脸色阴沉,道:“都敢在乾正殿下药了,怎么会没有胆子大的人呢。”
季九曦不放心宫里的人,还特意让人去请了季美月来照顾元笙一。乾正殿门口,天还没亮,便乌泱泱的跪满了,连皇后也不能幸免,低头跪着。许多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不敢问,禁卫军半夜查探,东翻西找的,态度蛮横,她们都吓傻了。季静华酒还没醒呢,被禁卫军拖着过来了,她的婆子,担心出事,只好去请太后前来。季九曦一身黑衣,俯视着乌泱泱的一片人。他脸色格外阴沉,那黑色衣袍子,更添加了几分冷峻。季九曦:“日出之前,还没人站出来请罪,便全部关去大牢。”
说完,季九曦看向夏春谷,道:“皇后执掌中宫,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当何罪。”
夏春谷作揖:“陛下,臣妾不知有何罪过,请陛下明示。”
“绿豆汤出自皇后殿,陛下明查,那汤,并无毒,臣妾昨晚也喝了。”
是禁卫军来查皇后殿时,梨花才支支吾吾的说去送了绿豆汤之事。夏春谷想着她到胆子小,也犯不下其他大错,便是应下了这件事,承认说自己命梨花送去的。季九曦:“皇后,是不顾及旁人的性命了吗?”
夏春谷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一身侍卫装的刘青硕已是被押至跟前。夏春谷心中大惊,尽力的装出自然平静一些,可指间还是忍不住的发抖。事情发展变得很不一样。夏春谷不知道季九曦为何抓住了刘青硕,也不知道刘青硕是暴露了什么。季九曦:“夏皇后,不需要朕多说吧。”
夏春谷强装镇定,道:“陛下想问一些什么。”
季九曦:“滚进来。”
夏春谷原本以为他是要维护自己的颜面,不让人猜测自己,才让进去的。可听了他的叙述,才知道那是为了元氏的尊严。夏春谷:“陛下,春谷再小人,也是公主身份,怎么会做出下此等药的事情。”
“夏春谷,今夜只有你的人进来过。”
夏春谷极力辩解,“绿豆汤是无毒的,陛下。”
季九曦:“檀香之事,矢口否认是吗?”
季九曦丢下一柄短剑,“送他还是她上路吧,挑一个。”
梨花不想牵连自家主子,也晓得帝王无情,此事,非死不能解脱。她义无反顾的跪在夏春谷面前,“主儿,奴婢先去,奴婢对不起主儿。”
刘青硕不忍心:“梨花,你不能死。”
“住口。”
夏春谷拔出短剑,恨恨的眼神看向刘青硕,他此刻维护梨花,便是承认二人的关系了。夏春谷不想让季九曦以为自己是那种不忠的女人,哪怕季九曦压根不在乎。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刘青硕眼神满是失望,自嘲的笑了几声,又像是看淡的什么似的。他道:“阿谷,为你而死,我死而无憾。”
“我一直喜欢你,一直在等待你,如今能说出口,太好了。”
“终于不用遮遮掩掩了。”
他余光还瞧了一眼季九曦,颇有挑衅意味,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夏春谷被像是被人揭露丑事似乎的拔剑相对,眼神是又羞又恼。“主儿,不可。”
梨花拦住她,“主儿,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想对元美人下手的,是奴婢的错,你杀了奴婢吧,放过刘公子。”
她还指望着刘公子带她主儿远走高飞呢。刘青硕:“梨花,好好照顾你的主儿。”
他握上那夏春谷的手,触及那柄短剑,“阿谷。”
“阿谷,下辈子,我们不要来季国了,家国大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一起去个小乡村,过悠然自得的日子吧。”
短剑入心,溅了夏春谷一脸的血。“阿谷!”刘青硕颤颤巍巍的抚上她脸颊,“阿谷,我先走一步了,我尽力了,阿谷。”
“不,公子。”
梨花惊呼着,伸手止住那流血的口子,“公子,你不能出事,公子。”
“陛下!”梨花转身跪向季九曦,“陛下,一切错事都是奴婢做下的,奴婢嫉妒美人,这才下药对付的。”
“陛下放过公子吧,请人来为刘公子诊治,放过刘公子吧,陛下,都是奴婢的错,要打要杀,随陛下的心意。”
夏春谷则痴痴傻傻的看着待下的刘青硕,此刻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有摆脱束缚的轻松感。没有痛失所爱的绝望感。可也没有陌生人离开的那种坦然感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季九曦没理会这闹剧一样的事情,也没去探究私事什么的。他只道:“交出解药,不然谁都不能幸免。”
夏春谷一脸呆呆的,摇头道:“没有下毒,没有解药。”
“我真的没有。”
“季九曦,你信我!”夏春谷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我没有下毒,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梨花难过到不行,又见刘青硕死了,心里很是绝望。她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捡起了地上的短剑,在夏春谷的错愕眼神中,她举剑朝着季九曦刺去。“不要!”夏春谷尖叫道。夏春谷飞扑过去挡剑,但短剑还公分时,梨花便停滞不前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夏春谷:“梨花。”
夏春谷摇头看向季九曦身后的珍珠,眼神一瞬间涌上怨恨。“梨花!”夏春谷揽着沾满鲜血的奴婢,“梨花。”
“梨花,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主儿。”
梨花颤颤巍巍的抚上她脸颊,“主儿,梨花要先走一步了。”
“梨花!”夏春谷握住她的手,“坚持住啊,我求陛下救你。”
“梨花,这宫中,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
“主儿……噗……”梨花猛的前倾,吐出一口乌黑的血。夏春谷瞳孔瞪大,看着垂下双手的婢女,痛哭道:“梨花……”“梨花,你是为什么啊……”梨花在来这儿前,已经是服了毒。珍珠上前查探,然后禀告道:“是剧毒,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