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巫蛊大忌庭院里,元笙一一身淡淡的天蓝色衣服,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是极其简单的装扮,却令人觉得清雅漂亮。那种淡然的美,令人眼前一亮。她的妆容,也是很淡,似乎只是画了画眉,添了一点点的腮红。夏春谷远远的看着那庭院坐着的元笙一,心想道如此看似清雅却活泼至极的女子,便是他喜欢的类型吗?与宫中莺莺燕燕相比,元笙一能胜出的大概便是那份淡雅了,那种出尘的气质。“陈婆婆,是不是南郡的女子,都似这般装扮?”
陈婆婆愣了下,随即回道:“元美人也有衣着红艳的时候,大概只是今日的服饰淡雅了一些。”
“陛下喜欢什么颜色?”
陈嬷嬷:“白色与黑色。”
“陛下讨厌什么颜色?”
陈嬷嬷:“过分纷杂的颜色!”夏皇后:“我记得,这次元笙一醒来后,他送了一件星黛紫的衣服给她。”
“那衣服,很漂亮,绣了许多紫色的海棠花!是整个尚衣宫加上新锦的百来位绣娘花费两个月时间一同完成的。”
陈婆子:“……确有此事。”
夏春谷:“那衣服,可谓纷杂,可他却夸好看,可见,不是讨厌什么衣服,不是讨厌什么颜色,而是讨厌什么人穿。”
陈婆子:“……皇后,您贵为皇后,无须与她比较的。”
“是她,无须与我比较的!”夏春谷收起失落的眸子,迈开步子走向庭院的桃花木桌处。“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安。”
元笙一客客气气的作揖行礼。夏春谷回予一礼,“元姐姐,请坐。”
夏春谷接过宋锦递上来的茶盏,亲自盏茶,“元姐姐是第一次来皇后殿吧,以后若是得空了,可以常来。”
“皇后客气了。”
元笙一接过小竹手里的礼盒,双手呈上,“请皇后笑纳。”
礼盒内,是一对白玉镯子,质地通透,镌刻着仙鹤纹路,特别漂亮。这镯子上的玉,似乎是比她发簪上的玉,质量还好一些。夏春谷:“镯子很漂亮,那妹妹就收下了。”
夏春谷当场的戴起镯子,端详了一番,“漂亮是漂亮,若是这鹤的图案是凤凰或者是牡丹,便是更精美了。”
凤凰、牡丹,皆有中宫之位的意思。李妈妈和小竹听了这话,都有些生气,这夏皇后是在耀武扬威呢。元笙一灿烂一笑,“凤凰与牡丹,是极好的,它们都火焰红亮,下次若有合适的红玉,再呈给皇后。”
“此仙鹤,寓意为长寿貌美,颜色清淡,与白玉为称。”
夏皇后没想到元笙一也会说这些客套话,顿觉得元笙一也不简单,不是那般的毫无算计的女人。夏春谷应付了几句,便是屏退了侍女,与元笙一独处。“元笙一,你倒是能屈能伸的!”元笙一:“人不是直挺挺的树杆子,自是能屈也能伸了,皇后,请您告知解药,你若想要什么,我去找寻来。”
“解药的配方,我告诉江奈文了。”
“至于解药,我有,也可以给你。”
说完,夏春谷从手袖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罐子,“给!”夏春谷给的非常爽快,连个要求也没提。元笙一便主动道:“夏皇后,您早预料我会来,是否需要我做什么?”
夏春谷:“需要这皇后殿,不会再有第二个主人。”
元笙一:“这个不难。”
夏春谷笑了声,“那他解毒,也不难。”
“不过再服个一两二年的,便是可以彻底根治了。”
“什么?”
一年两年?夏春谷捕捉到她脸色的变化,哧笑了声,“元笙一,莫非你以为吃一颗解药就完事了?”
“你真是天真呢!”“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从登基之日吃,就一直在吃解药,每月一颗,体内的毒一直控制得很好,是你回来了后,他服药不规律,才会发病的。”
“我也可以告诉你,季国,没有我的配合,制不出解药!”“你应该知道,江奈文医术无双,他研究了许久,都没有法子!”“我可以再告诉你,解药最关键的配方,便是中蛊康复后人的血,以血为药引。”
元笙一……康复后中蛊人的血,以血为药引!这种做法,元笙一的立马料想到了现代医疗的解释,康复人的体内有抗体,以血为配方入药,便是相当于给人抗体免疫,与中蛇毒后打的抗蛇毒血清一样。可季国禁蛊,哪里来的中蛊毒后康复的人呢。回到南山台,元笙一便忧愁起来,这一味配方,很难获取。“主儿,长月求见。”
小竹上前说着。元笙一:“传进来。”
长月上前作揖请安后,便说明了来意。她是替夏皇后传达旨意的,传达夏后想说但又未说出口的旨意。“长月!”元笙一拉着她坐下,“你老实说,陛下所中之毒,是怎么个情况?下蛊之人是谁?”
长月摇摇头,“主儿,长月并非陛下身边近侍女子,此些事情,长月无从知晓。”
元笙一……也是,此事,李妈妈都不甚清楚,长月怎么会知道呢。“你回去吧,长月,告诉皇后,我会考虑的。”
长月作揖:“主儿,奴婢便告退了。”
长月走后,李妈妈端着膳食进来。“主儿,吃些银耳羹,主儿从皇后殿回来后便愁眉不展的,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李妈妈勺着银耳羹喂它。元笙一摇了摇头,“没胃口!”李妈妈:“主儿!”元笙一:“李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李妈妈,我想去一趟南疆。”
“南疆?”
李妈妈脸色一惊,“主儿想去寻找蛊人?”
元笙一未和她提这蛊的事情,但见李妈妈猜到了,便也没有隐瞒。李妈妈摇头,“万万不可。”
李妈妈握着元笙一的手,“朝廷上下,对蛊,讳莫如深,主儿背了不少非议,若是惹上蛊,又给了人做文章的机会,更甚者,会牵连太子与元家。”
“李妈妈!”“确实如此!”李妈妈脸色凝重,“老奴没有欺瞒主儿。巫蛊,都是季国的大忌,地位尊者犯之,更甚。”
“主儿,此事,或许有其他出路,不如看看陛下的意思。”